不出的邪惡,忽然摟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那時候我就會要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櫻子不是笨蛋,也不是那種一看見美男子就會著迷的小姑娘,就憑這一句話,她當然不會帶他去的。
只有她才知道箱子在哪裡,這是她唯一可以對付薛穿心的利器。
她當然還需要更可靠的保證,還要提出很多條件來,等他完全答應了之後才會帶他去。
可是她沒有。
什麼條件都沒有,什麼保證都沒有,聽到這句話,她就像是著了迷一樣,如果胡鐵花在這裡,說不定立刻就會跳下去給她兩耳光,讓她清醒清醒。
幸好楚留香不是胡鐵花。
就在櫻子穿衣服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要把薛穿心騙出去而已。
──她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多心機把薛穿心騙出去,是不是因為她不願意讓他再留在這間房裡?
她走出去的時候,甚至連房門都沒有關好。
看著她走山去,楚留香眼睛裡忽然發出了光,“那口箱子一定就在這間房裡”,如果有人敢跟他賭,隨便要賭什麼他都答應。
如果真的有人來跟他賭,隨便賭什麼他都贏了。
箱子果然在,就在床後面。
一張有四根本柱的大床,掛著雪白的帳紗,床後面還有兩尺空地,除了擺一個金漆馬桶外剛好還可以擺得下一口大樟木箱。
箱子裡果然有個剛洗過澡的大姑娘,年輕、香豔,還在暈迷中,身上只裡著條粉紅色的絲浴巾,把大部份足以讓任何男人看見都會心跳的胴體都露了出來。
楚留香的心也跳得至少比平常快了兩倍。他心跳並不是因為她清純美豔的臉,也不是因為她那圓潤柔滑的肩,更不是因為她那雙被浴巾半遮半掩著的腿。
他根中沒有注意去看這些地方,因為他第一眼就看見了一樣把他注意力完全吸引著的事。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一鉤新月。
一鉤彎彎的新月,就像是硃砂─樣,印在這位姑娘雪白的胸膛上。
楚留香立刻想到了焦林,想到了焦林交給他的那塊絲帕,想到絲帕上那一鉤用紅絲線繡出來的新月。
他立刻就把箱子關上。
一轉眼之後,這口箱子就已經不在這房裡了。
一口又大又重的樟木箱,箱子裡還有個半暈半迷半裸的大姑娘,他能夠把它帶到哪裡去?
更要命的是,他已經聽到胡鐵花那邊有麻煩了。
他不能不管胡鐵花,也不能不管這個大姑娘,他要去對付胡鐵花的對頭,又要對付櫻子和薛穿心。
別人在這種情況下,一定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幸好他不是別人,別人沒有辦法,他有。
他是楚留香。
──真該死,他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要是楚留香?
用黑絲線繡在金色緞子上的“勝”字鏢旗迎風飛卷,常勝鏢局的鏢師中最冷靜最清醒的一個也已有了五六分酒意。
一個人有了五六分酒意的時候,正是他最清醒的時候。
最少也是他自己覺得最清醒的時候。
所以他第一個看見有個人扛著一口大箱了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個人是不是瘋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他正想跳起來,先把這個人一腳踢到桌子下面去再說,誰知道這個看起來老老實實的生意人用一隻手在臉上一扯之後,就忽然變成了一個他平生最佩服最喜歡的朋友。
“香帥是你。”他叫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楚留香沒有解釋。
他已經用最直接而且最快的一種方法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一把將這個鏢師拖入一間沒有人的地方,把箱子交給他,把那塊絲帕也交給他。
“如果箱子裡的人醒了,你就把這塊手帕給她看,告訴她你是焦林的朋友,焦林就是她親生的爸爸,所以她一定要在這裡等著,等我回來。”
這個本來一直認為自己很清醒的鏢師忽然發覺自己一點都不清醒。因為他根本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也聽不清楚留香在說什麼。
唯一能夠讓他相信的是,這個人的確是楚留香,楚留香要他做的事總不會錯的。
所以他立刻答應“好,我等你回來,我就坐在這口箱子上等你回來。”他說“可是你一定要快點回來,我們兄弟都想陪你喝杯酒。”
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