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中有不少是仙劍宗弟子。
如此一來,這隊修士的身份頓時呼之欲出,正是仙劍宗弟子。
眾修士幾乎都聽聞了當日楓葉山脈一戰的傳言,知道柳長生曾威脅過要斬殺仙劍宗六名化神長老,並給了仙劍宗兩條路走。
看來,仙劍宗選擇了低頭,選擇了第二條路。
想想也是,六千靈晶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仙劍宗雖勢大,卻也拿不出來,而柳長生能夠斬殺天工宗六名化神長老,能夠兵不血刃地滅亡普渡寺,甚至連他留守在葬仙坡的屬下都能斬殺掉侵入葬仙坡圖謀不軌的智光禪師,滅掉仙劍宗六名化神修士也不是什麼難事,既然柳長生當眾放出了狠話,肯定會做出行動。
智光禪師和普渡寺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面對眾修士齊刷刷望過來的灼灼目光,飛舟之上有修士一臉尷尬,更多的修士卻是神情冷漠,仿若未見。
山門之外此刻聚居了數千修士,卻幾乎都是凝氣期修士,金丹修士和元嬰修士寥寥,而一眾仙劍宗弟子中,境界最低者也是金丹修士,面對一群弱者,沒有什麼好理會的。
即便仙劍宗選擇了低頭認輸,一眾弟子的驕傲和尊嚴依然還在,何況,仙劍宗一向孤懸海外,眼前的修士,仙劍宗弟子根本就不認識,談不上丟臉,更何況,這飛舟之上的三百三十三人,有二百餘人乃是仙劍宮跨海而來的精銳,看到眼前的一眾凝氣期修士,如同看到螻蟻。
被螻蟻嘲諷和輕視怕什麼,一腳踩過去,看他們還嘲不嘲諷。
不過,這山門之外的眾修士雖是螻蟻,而山門之內卻有凶神惡煞,招惹不起,仙劍宗眾弟子雖有不滿,有憋屈,有不屑,卻也沒有人敢在這山門之外惹事生非。
飛舟離著山門數百丈停了下來,一眾修士在三名化神修士的帶領下,魚貫踏出飛舟,落在了山門之外的青石山徑之上。
為首的紫袍中年男子衝著山門方向拱手一禮,朗聲說道:“仙劍宗楊震、谷春山、藍楓拜見柳長生道友!”
聲音在天際頭嗡嗡迴響,護山大陣形成的禁制光幕竟是生出道道漣漪。
四周觀望的眾修士,一個個震得耳膜生疼,腦中轟鳴,不少人更是氣血沸騰,卻沒有人敢口出怨言地斥責,甚至有不少人慌忙挪開了觀望的目光。
山門之外一片寂靜,氣氛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不多時,山門方向的禁制光幕突然間一陣扭曲變幻,一道道五顏六色的禁制靈光在光幕之內縱橫穿梭,飛快地凝聚出一道身影,這身影,乃是一名黑衣少年,十三四歲年紀,唇紅齒白,模樣可愛,不過,眉宇間卻帶著三分寒意,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一眾仙劍宗弟子,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谷春山等三名化神修士身上。
這少年的幻像,正是金牙的模樣。
“大夥正商議著攻打仙劍宗,拿六顆人頭來祭旗,沒想到爾等卻自動送上了門來!”
金牙緩緩說道,目光在谷春山等三名化神修士臉上打著轉,神情不善。
此語一出,一眾仙劍宗弟子一個個心頭狂震。
楊震、谷春山、藍楓三人同樣是莫名地心頭一緊,谷春山、藍楓二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望向了楊震。
三人中,楊震乃是化神中期巔峰的境界,谷春山和藍楓則是化神初期境界,而楊震更是仙劍宗昔日的主事之人。
原本和柳長生無緣無仇,結果卻鬧得水火不容,甚至有滅宗之災,仙劍宗中最為尷尬和緊張之人就是楊震和谷春山,正因如此,這二人力排眾議,屈從答應了柳長生開出的條件。
此刻,金牙似乎是來者不善,難不成,柳長生改變了主意。
“一群自大成狂的蠢貨!”
谷春山暗自詛咒道,柳長生只給出了十日的時間,早就催著眾人來楓葉山脈,可仙劍宮的四名化神修士卻一直在拖延,只到這第十日才踩著點趕來,這下好了,吃了閉門羹不說,恐怕還會惹出麻煩。
楊震心中也有詛咒和不滿,此刻卻只能是陪著笑臉衝金牙拱手一禮,說道:“我等乃是前來聽令於柳道友,想加入誅邪盟,與妖族大軍一戰,與柳道友化解恩怨,還請道友通稟!”
“我家大人正在閉關,沒功夫見你們,明日大軍祭旗出戰,且候著吧!”
金牙冷聲說道,說罷,身影一顫,化作一團五顏六色的光影散去。
楊震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谷春山、藍楓二人同樣是神色尷尬,心中更有不安。
金牙兩次提到“祭旗”,這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