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楊真躲了下去,又召回了飛劍。
良久,楊真一臉訕笑地探上頭來,才發現兩女皆在上面候著他,三人正打了個照面。
蕭月兒冷冷一笑,彎腰遞出了小手。楊真見她臉色有些不正,猶豫中,一股大力湧來,他發覺身子一輕,已經被一隻無形大手拘了上來,正要道謝,身上力道盡失,落身前猶睹一張狡黠得意的笑容。
「砰!」楊真若大石一般摔進了寒池中,激起三尺浪花。
「月兒,你……」蕭清兒一臉慍怒地瞪向妹妹。
「姐啊,這小子活該。」蕭月兒滿不在乎地拍拍手,衝姐姐一笑。
「咦,怎麼還不上來?」蕭清兒顧不得與妹妹糾纏,急盯著霧靄朦朧的池水,碧波微漾,這過了好一會兒,卻依舊不見動靜。
「別瞧啦,這小子江邊長大,不會水性,打死我也不信。」蕭月兒嗤道。她話雖這麼說,神色還是有些緊張地盯著池水。
話音剛落,水聲嘩啦中,一個大頭從水中冒了出來,頭臉寒氣蒸騰,楊真抹了把臉,劈頭就嚷道:「池水好深,怕不有上百尺。」
兩女聞言一怔,齊齊白了他一眼。
楊真再次攀上榭臺,這回遞來了兩隻玉手,蕭清兒一臉關切,蕭月兒卻是一臉幸災樂禍。他沒有猶豫,一把抓住了蕭清兒遞來的手,輕身飛了上來,帶起一身水澤。
落地的瞬間,楊真聽到一聲嬌哼,心底一寒,小心瞅了避開幾步的蕭月兒一眼。他心中有鬼,不敢跟這刁蠻師姐計較。
「你往水底鑽什麼?」這時蕭清兒拉過楊真,伸手抵在他命門,助他運功蒸乾衣袍,一邊責問道。
「我把玉牒金書掉水裡了。」片刻工夫,楊真已經恢復了一身乾爽,身外繚繞的煙氣散去。
蕭清兒接過楊真從衣內取出的玉牒,瞧了瞧,笑道:「爹讓你一個人參悟《大衍寶菉》?」
楊真低聲赧然道:「我沒辦法研讀這玉牒,師父他有事外出了。」
蕭清兒溫婉一笑,柔聲道:「爹不在,還有師姐嘛。」
一旁的蕭月兒輕哼一聲,不懷好意地插口道:「姐,別跟這小子這麼親近,他打你壞主意呢。」
蕭清兒愕然,蕭月兒將她拉到了一邊,耳語了一陣,兩女忽然笑鬧成一片,追打起來。
楊真心中一個咯@,登時七上八下,蕭月兒定是在胡亂編排他,要是她們兩姐妹聯手起來對付他,日子就難過了。
想躲,可這玉霄峰就這麼方圓幾里,法眼之下,可無處藏身。
蕭清兒這時已經嫋嫋婷婷行了回來,玉臉雖薄有粉霞,卻是若無其事,揚了揚手中的精緻木人,道:「小師弟,多謝了,你怎不親自給師姐呢?」
負手踱著小步子,緊跟在後亦步亦趨的蕭月兒頓時大失所望,她還以為有好戲看呢。
「那是……」楊真待要出口,卻見蕭月兒正杏目圓瞪,趕緊噤聲,心道,我惹不起你這野蠻師姐,總躲得起吧?
蕭清兒看在眼裡,沒好氣地白了妹妹一眼,取出玉牒,對楊真招招手道:「來,師姐今日傳你道法入門之功。」
兩人找了一塊臺階坐下,一人聽一人講授,倒有模有樣。蕭月兒自覺無趣,跑了開去,一會兒就抱著白狐跑了回來,一旁湊著熱鬧,時不時添添亂。
「天地萬物生化者,乃太初一元,所謂天道,求的就是太初之境;太素有質,萬物又分庚金、乙木、葵水、離火、戊土五行,此乃萬物間生化之源,也是一切神通變化的法術根本,由此可衍生出風、雨、雷、電,乃至天地萬物氣象。」
「就是說可以呼風喚雨?」
「何止,爹說過,到了通天之境移山倒海也不難。」
楊真一邊透過神念流覽玉牒金書以法術典藏的內容,一邊聽蕭清兒解答,他眼前展開了又一個奇妙無比的廣袤天地。
「那御劍術又算哪一類法術?」
「這是為比鬥而生的法門,爹說這是下乘之道,並非天道的正途,只是修真界爭強好勝的產物。」
楊真兀自不解道:「既是如此,師姐你,甚至師父他們都煉製飛劍呢?」
蕭清兒耐心解釋道:「器一物,存乎一心;道一物,妙不可言。凡事重在人,而不在表象。」
楊真恍然道:「飛劍可出入青冥,瞬息千里,自然是好的代步之法。」
蕭清兒甜甜一笑,道:「師弟好悟性,在修道之初,修為不足,施展法術緩慢,若是與妖魔鬥爭之時,只怕反應不及。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