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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黑衣客一點頭道:“對了,駱三爺!”

駱三爺上前一步,道:“那麼您就是‘大漠龍’傅爺?”

黑衣客搖頭笑道:“錯了,駱三爺您誤會了,我只是傅天豪的朋友,受他之託要攔各位愛護他的朋友的。”

駱三爺道:’那麼‘大漠龍’傅爺……”

黑衣客道:“他現在在大漠處理一件事不能分身,特意讓我來謝謝諸位對他的愛護。”

駱三爺道:“您貴姓?”

黑衣客笑道:“我是個江湖上的無名小卒,一向默默無聞,駱三爺不必多問了。”

駱三爺沉默了一下道:“朋友的意思是要我姓駱的……”

黑衣客道:“駱三爺與諸位要是願意幫忙的話,只替傅天豪在車隊裡說上一句話就夠了。”

駱三爺道:“朋友要我說句什麼話?”

黑衣客道:“讓車隊裡的每一個人知道,後頭囚車裡的那個‘大漠龍’是個假的,這就夠了!”

老金突然開聲笑子:“這一來能把譚北斗氣得七竅生煙。”

黑衣客道:“譚北斗棄宗忘祖,賣身投靠,自進入六扇門中,把昔日的朋友跟江湖道義全忘在腦後,氣氣他並不為過,能氣死他最好。”

大夥兒笑了,駱三爺道:“朋友可知道譚北斗要對付紅娘子……”

黑衣客道:“我剛才聽見駱三爺說過了,不過這個用不著各位操心,各位要做的事,自有我去替各位做,我一個人,要走時可以說走就走,譚北斗也不認識我,辦起事來要比各位方便些,也不虞連累別人……”

頓了頓道:“時候不早了,明天一早還要辛苦,各位請早些安歇吧,各位對傅天豪的愛護,我再說一聲謝。”

一抱拳,人閃到了近處一輛馬車後,好快,大夥兒只覺得眼前一花,便不見於黑衣客的影兒。

駱三爺是個老江胡,經驗歷練兩稱老到,做事一向穩紮穩打,一腳下去一個坑,一呶嘴,一個護車弟兄閃身跟了過去。

可是那個弟兄到了那輛車後便怔住了,眼前空蕩、寂靜,那還有黑衣客的影兒。

就在他在這輛車後發楞的時候,黑衣客卻已到了遠處另一輛車旁,在這輛車旁只停了一停,旋即就又閃開了,輕捷異常,狸貓般,點塵未驚。

沒一會見,車旁走來個人,是任先生。

他手裡搖動著一個高梁穗兒,嘴裡唸唸有詞的:“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問;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

嘴裡頭念道著人已登上了車。

掀開車篷往裡鑽,他突然一怔,叫道:“喲,白夫人。”

可不,他車裡坐著個淡妝人兒,不是那位文君新寡的白夫人是誰。

白夫人已經換了件衣裳,墨綠色的小褂,墨綠色的裙子,鬢邊那朵白花也不見了,似乎刻意修飾了一番。

今夜,她除了清麗之外,還帶著動人的嬌媚。

白丈人嫣然一笑道:“任先生好一首李白的‘關山月’,有那位高樓上的人兒對月嘆息呀?”

任先生定了定神,赧然一笑道:“月夜有感,想起了李白這首‘關山月’,也不覺就隨口吟了起來,倒教夫人見笑了。”

人鑽進車裡,坐在了白夫人對面,中間隔兩張茶几那麼遠,他要說話,可是白夫人搶了先:“我不告擅登,別見怪,也別拿我當賊。”

任先生道:“那怎麼會,又怎麼敢,夫人是個有身分的人……”

“哎喲!”白夫人瞟了他一眼道:“任先生好厲害啊,罵人不帶髒字兒,有身分的人不該不告擅登,這麼晚了進一個單身男人的車,是不?”

任先生淡然一笑道:“夫人明知道我不敢,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白夫人道:“那麼算我錯怪了,其實,咱們已經是朋友了,也都不是世俗中人,原就用不著計較,是不?”

任先生又能怎麼說,只好點了點頭道:“夫人說得是!”

白夫人話鋒忽轉,道:“到那兒去了,害我等了老半天?”

任先生看了手裡高梁穗兒—眼,道:“路上走了這麼多日子,難得見點兒綠色兒的東西,忍不住我跑到高梁地裡坐了半天,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夫人眨動了她那一雙水汪汪的鳳眼,模樣兒好動人,說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半天工夫前還是“您”,現在卻變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