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又自看了她一眼,轉身往書房裡走去,今日有她在,這軍棍估計是打不下去了。
葉鈴惜眼見他要進去,忙上前道:“唉,還有張…”錦瑟於一旁,飛快拉住她纖細的皓腕,阻止了她也欲進去的步伐,“他沒再要求打下去,自然便不會再打,你這般追上去,豈不是讓他越發難做?”
聞言,葉鈴惜止住步伐,看向錦瑟,“那事後,倘若他想起,又要打怎麼辦?”
錦瑟一聽,白眼一翻,將她方才急轉身形而滑落至背上的外套提起,搭上她的肩,攏緊後方才低低一笑:“你當人人是你,這般不守信用?”
葉鈴惜白了他一眼,哼,這小子見死不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錦瑟接收到她眼底的訊息,又是一聲低笑,然這次卻帶了幾分傷感,“你誤會他了,這軍棍之事其實是你爹爹授意的。”
葉鈴惜渾身一震,“你說什麼?”
“將軍早懷疑張劍做事不恪守本分,可又礙於年事已高的管家,這才一直放任他,不料近日他變本加厲,竟是貪圖銀兩越發多了起來,這不足兩月,竟已貪圖了上千兩銀子。故此,將軍這才讓我們暗中察訪,然後,便有了今日你所見這一幕。”
昨日夜晚他出去也是為這事,因聽聞張劍總將得來的銀子花在了四季如春的姑娘身上,故此,他才留宿四季如春,打探訊息,這才有了一大清早,她見到他一身胭脂味兒從外面回來。
“那他方才為何不解釋?”
“呵,你方才這般氣惱他,若他解釋,你可會信?”
葉鈴惜看向書房,卻不見他的身影,眸光暗了暗,自個兒攏了外套,不發一語的往來路走去。
錦瑟眸裡隱隱閃過擔憂,“瑾兒,你去跟著你家小姐。”
瑾兒這才回神,向錦瑟福了福身,便緊追著葉鈴惜而去。
錦瑟看向一直佇立在角落裡的婆子,“你回去吧,倘若再讓我發現你又幹這般勾當,我定當將你送至官府處置。”婆子本看著張劍受罰,已是恐懼不已,這時聽著可以離開了,忙不失迭的磕頭道謝,錦瑟擺擺手,她便一溜煙的跑了,那速度哪像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婆子。
錦瑟見沒他什麼事了,抬步欲走,管家及時叫住他,“錦公子,不知…”說罷,欲言又止的看向已昏迷不醒的張劍。錦瑟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你自個兒看著辦吧。”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道:“不過這府裡他是萬萬呆不得了。”
管家連連點頭,一臉感激道:“謝謝錦公子。”
錦瑟遠遠的聲音傳來:“要謝就謝你們小姐吧。”倘若不是她及時出現,這張劍是斷然不可能還有命在的。
管家哪能不知,心中對自家小姐不由滿是感激。待轉身看向面容慘白的張劍時,幽幽一嘆,不管怎麼說,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剛敲過二更,葉鈴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腦海裡反覆想著今日對絕塵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過傷人。只要一想到他離去時,看她的那深深一稟,她便覺著心中極不是滋味,彷彿他是覺著她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又躺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躡手躡腳的起了床,隨便扯了件外袍披在身上,極小心的開啟房門,一鼓作氣跑到書房門口,見房裡燭光搖曳,隱隱可見一名男子低著頭細細看著賬本,霎時鼻尖一酸,越發惱怒自己白天說的話太過傷人。
靜站了會兒,突然轉身向廚房走去,還好這兩條路她一天要走無數遍,不然鐵定找不著路。
見廚房沒人,自個兒動手生火下了一碗麵,可這火太難生,等她煮好面,自個兒也弄了滿臉的黑煙。
再次躡手躡腳推開書房的門,端著熱騰騰的面走了進去。
絕塵只聽一聲‘吱呀’開門的聲響,頭並不抬起,“將面擱在桌上即可,你下去歇息罷。”
葉鈴惜小小的身子一顫,抿著唇笑了笑,“是,婢子這便告退了。”
絕塵聽到熟悉的聲音,忙抬起了頭,見葉鈴惜還如白天見著一般,隨意攏著外袍,腳下穿著木屐,小臉卻是更花貓似的,皺了皺眉,她不知自個兒的身子受不得涼嗎?一語不發的起身將窗戶都關上,這才轉身看向她,“你這是…”
“喏,快趁熱吃吧。”說著將手中捧著的碗和筷子遞給他。
絕塵眸光閃爍,“你親手做的?”
“葉鈴惜微微有點尷尬,一把塞到他胸前,“你快吃,吃完了早點休息。”
絕塵接過碗筷,細細看了她半晌,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挑起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