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甜:“大哥……”
戎馬一生只流血不流淚的燕亦帝王慕容弋翰眼圈微紅,低聲道:“你們倆這一生都要相親相愛。”
慕容之恪從十歲起便常住兵營,這年卻一改常態,每日練兵後,都回宮吃住。
春日午後,慕容之恪軟甲未脫,騎著一匹黑色駿馬,直奔入宮,大喊道:“之憫,出來!”
慕容之憫聽到,忙忙的跑出來,歡呼一聲:“大哥回來了!”
飛奔著過去。的88
慕容之恪大笑,策馬上前,彎下腰來,一把抱起他,放到身前,一抖韁繩,撥轉馬頭:“咱們去馬場,我教你騎馬!慕容家的孩子,沒有不會騎馬打仗的。”
兩邊樹木快速往後倒去,慕容之憫又是興奮又是激動,雪白的臉蛋染上紅暈,眸子寶石般發亮。
慕容之恪大聲問道:“怕不怕?”
慕容之憫道:“不怕!好玩得很!”
慕容之恪的聲音彷彿風吹過刀鋒,俊美的臉上盡是霸悍之氣:“好!等你長大了,也要當個大英雄,為咱們燕亦征戰縱橫,殺盡敢阻擋我們的人,奪盡全天下的土地!”
揚鞭縱馬,豪興橫飛。
慕容之憫遲疑道:“大哥,為什麼要殺人?”
“因為大哥想讓燕亦東臨大海,南抵蠻疆,北至草原,西連烽靜,普天之下,太陽所照耀的地方,都是我燕亦的轄地!”
慕容之憫想了想:“我不喜歡打仗殺人。流那麼多血,佔那麼多地方,也沒什麼用處,西州已經夠大啦。”
慕容之恪勒住馬,跳下馬背,幫慕容之憫矯正坐姿,調節好馬鐙,見他在陽光下春衫輕軟,一尊白玉娃娃也似,不禁笑道:“之憫現在還小,等你十歲了,我就帶你出征,到時候你就會習慣。”
半年後,慕容之憫策馬飛奔,駿馬四蹄幾乎騰空,箭矢般直射往草場遠處。
慕容之恪緊隨其後,對他的騎術極是滿意,微微含笑。
起手教他武功時,慕容之憫卻笨得不堪入目,笨也就罷了,還一臉無所謂,嘻嘻笑著胡鬧鬼混。
慕容之恪大怒之下,手提起來,一巴掌便想打下去,看著他春水般的眼,玉似的肌膚,一臉無辜卻強忍笑意的促狹神情,咬牙生生忍住了。
打了他心疼,不打他氣得渾身疼,想了想,一手抓著腰提起,一手重重落下,卻是選上了屁股,狠狠打了十來下,放下來,冷冷道:“再不好好練,我就要打你耳光了!”
慕容之憫含著眼淚,仰臉看著,似受了極大的委屈,卻倔強不出聲。
慕容之恪哼一聲,硬起心腸不理他,轉身回了寢宮。
等了小半個時辰,慕容之憫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一時見不著大哥便要來找,不禁有些擔心,正待出去尋,卻見大妃拓拔顏盛裝高髻,緩緩走了進來。
拓拔顏出身名門望族,上馬能戰,下馬能治,年輕時有西州第一美人之稱,眼下雖已年近不惑,卻仍然豔光迫人,只嘴角眉心幾道豎紋,平添了嚴峻冷厲。
拓拔顏開門見山:“慕容之恪,你近來對那個雜種太好了些。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他的身份!”
慕容之恪素來對母親既敬且愛,卻道:“之憫也是姓慕容。”
拓拔顏厲聲道:“之凡、之羽都姓慕容,怎不見你如此厚待?他們的母親出身雖低,卻非異族。”
走動兩步,繁複的裙裾拖在地上沙沙作響:“你是燕亦儲君,遲早要與寧國一戰,你現在卻對個敵國雜種百般呵護,慕容之恪,你可對得起你的祖先?”
慕容之恪不禁動容。
“你父親人老了,也糊塗,對他毫不防備,也不想想,將來兩國交戰,留著他豈不是養虎為患?”
“百年來慕容氏的血統一直純淨尊貴,豈能讓這個寧國雜種玷汙?”
從寬袖中取出一隻黑色木瓶,淡淡道:“黃泉三重雪,三天內找個機會給他服下。”
慕容之恪默默接過,第一次對母親心生寒意。
這個當年以不遜男子手腕幫助丈夫奪得皇位的奇女子,一個淡淡的眼神,已抵得上千萬句威脅命令。
拓拔顏微笑了,輕輕撫摸慕容之恪的發:“好孩子,下手不狠,將來怎麼做燕亦的帝王?羊羔養肥了能吃,野草卻要及早根除。”
入夜,慕容之恪握著木瓶,神情凝重。
雪峰魔師推門而入,道:“殿下叫我?”
慕容之恪點頭:“宮中是不是有種藥,發作症狀與黃泉三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