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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張仕其聽說靖蠻王突然造訪還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沒想起靖蠻王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趕緊擦擦臉戴上帽子到前廳迎接。與張仕其一樣,齊蠻淵在見到他第一

眼才曉得,原來這御史大夫長得是個這幅模樣,當即很直白的表示,“聽說公子病重,本王把自己府裡面大夫給帶來了。”

張仕其愣了又愣,還沒察覺他一個小官家裡的孩子病了要王爺帶著人來看是一件多麼詭異的事,那邊身體就已經主動在前面引路了。

齊蠻淵見到張桐北的時候依舊是面無表情,張桐北雖然十八,但看上去卻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卻實實在在的襯得起俊美這兩個字,眉毛微彎繼而上挑,五官精

致玲瓏,秀氣與英氣並存。此時張桐北像是知道有陌生人在看他似的竟然顫悠悠的張開了眼,張仕其大喜,連忙叫人去熬湯藥。

齊蠻淵直直的看著他,張桐北也直直的與其對視,半響大概是精力不支,再次閉上雙眼,沒錢沒後的說了一句:“原來是你啊……”齊蠻淵仍舊盯著他看,看他

眼角一滴淚融入髮髻。

“可算是找到你了……”齊蠻淵輕飄飄的嘆息。

張桐北的資料簡單的令人咂舌,稀稀拉拉的幾張紙裡面還有一大半是他平常吃的藥方,剩下的幾張就是這位少爺平時愛吃什麼菜,喜歡看什麼花,什麼季節喜歡

喝什麼茶,平時小毛病有哪些等等等等,這份資料在厚度上已經完全失了影衛本該有的水準,老八哭喪著一張臉不斷的表示“王爺,真的只有這些啊,這位少爺最近兩個月都在床上躺著,吃飯的次數都數的清啊!”

齊蠻淵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隨即又下了另一個命令,“網羅天下名醫。”

時間回到春寒料峭的初春,念久依舊是每天下午抱著大黑準時出卦,他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勉強也算有個飯碗。張文宇每天是雷打不動的練劍,年念久開啟門的時候就見他左手的劍法已經似模似樣,和受傷之前的狀態肯定是沒法比,到底也可以出門見人了。院子裡一顆剛開始開花的梨花樹,此時已經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零落了一地的花瓣告知這院子的主人自己之前遭遇了怎樣慘無人道的摧殘。

念久咧咧嘴,本還想著秋天的時候還能有兩個不要錢的梨子吃呢,現在看是完全沒指望了,一邊又在想這張文宇可真是夠有耐性的,整天呆在這院子裡也不嫌憋悶。開門剛要往外走就被叫住了,張文宇道:“我過幾天會離開一陣子,我的房間留著不能給別人住。”

念久懶懶的應聲,“這好辦啊,只是張大俠這房間就算是空著也是要付房錢的,可別忘了。”

張文宇點頭繼續練劍,念久看著無趣,又把大黑往懷裡攬了攬關門離開。

張文宇沉得住氣麼?以前在王府的時候王爺可是說他是王府幾個人裡最容易暴躁跳腳的一個,性子不夠沉穩,張文宇自己也知道自己比不過馮良玉還有影衛他們,王爺的說法沒錯,他不否認,但是……自從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營帳的那一天開始,張文宇就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張文宇了,說不上變化,如果說以前的張文宇總是心浮氣躁,那麼現在的張文宇,他的整顆心都已經沉了下來,已經學會了怎麼站在水底來看待這整個世界。

最近一段時間張文宇已經開始重新聯絡王府的訊息網,並讓人傳訊息給王爺,自己還是王府的人,但是王爺要給他一點時間,讓他一點點慢慢回去,重新走到之前當年位置上,不能辜負王爺,也不能輕視了自己。所以他也知道王爺在這一段時間裡都做了什麼事,張文宇得到的不是第一手訊息,可就算是以訛傳訛,這種傳言也太詭異了一些。

張桐北大睜著眼睛好無焦距的看著從窗戶透過來的一地月光,這一段時間他都是這樣,白天渾渾噩噩的睡覺夜晚盯著某一樣事物胡思亂想。外面的人都傳這張家的小少爺魂不附體一天到晚都沒有清醒的時候。誰又知道他只是還沒想好該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這個世界,面對這扇門外的那些人。

他不認識那些人,也記不清楚自己是誰,但是這裡的一桌一椅一人一物對自己來說有似乎都不是合理存在的東西,張桐北的記憶力沒有任何留影,他只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不自在,似乎都錯了位一樣。

張桐北很恐慌,他曾以為自己只是墜入了一個複雜的夢,就像之前的無數個夢一樣,在夢裡你記不清現實,然後按照一個毫無邏輯的情節去演繹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故事……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亂了套,當那個自稱他爹的人抱著他痛哭流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