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寬宥,不怪屬下那兩個傳令兵口舌笨拙,還賞賜了他兩個湯藥銀子。”
聖上眼眸一瞥,皺眉看眼寶玉,這就完了?朕捱了罵,你倒做起好人來了。
嗯哼!
寶玉正在眼觀鼻鼻觀心,忽悠悠渾身一個激靈。
寶玉雖然遲鈍,好在下朝之時北靜王按落了大轎,與寶玉步行一段,言道:“世兄有日子沒進宮給太上皇太后娘娘請安了吧,今早十六殿下進宮請安去了,世兄正好去磕頭請安,也好順便接公主回府。”
這一招寶玉還是會的,之前沒少唆使賈母對仗賈政呢,想來天下一個理,皇帝也要講孝道,剛才聖上眸光忒怪了,還是去太上皇跟前露個臉吧。忙著給北靜王拱手道別:“謝謝王爺提點,改日請王爺品茶。”
忙叨叨吩咐:“順轎,打到神武門。”
寶玉上轎撫額慶幸:幸好幸好遇見了王爺,不然這個局還不知道如何扭轉了。
一路上按自思忖:這一場禍事來的冤枉哉乎,好好的屋中坐,禍從天上來。又想起太上皇看著威嚴赫赫,實則熟悉了也不是十分嚇人,不過有些難以捉摸,息怒無常。好在太上皇沒有什麼怪毛病,不過喜歡偷偷棋子兒,悔悔棋,有公主幫襯,寶玉觸了幾次黴頭,已經學會了如何把贏棋下稱輸棋,最後一盤下成平棋,哄騙老爺子開心,得一句:孺子可教也!
趙堂官一句話被擼去了差事。
這是隔日水衍到榮府接回妻兒告訴訊息。
原來昨日,不光是鳳姐哭著回了王門,張氏也順腳回了張府,還有賈母老天拔地,派人找回了迎春,迎春甚是訝異,剛剛不是傳了訊息呢,怎的這般毛躁起來。
賈母遣散眾人,這方得知,一切都是姓趙的挑禍,本來只是東府犯事,被人咬出了孝期嘯聚,對太妃不敬。
姓趙的看見這個機會,眼冒金光了,他許他不死,並以立功贖罪升官發財相誘惑。買通了一個曾經到過東府騎射賭博的紈絝。
這個笨蛋在京城殺傷人以為犯下死罪,聞訊平安洲匪徒嘯聚前去投奔,結果王師一到他就繳械投誠了。這麼個無賴,為了脫罪攀咬賈珍父子,因為在都察院審訊期間被趙堂官挑唆,這個趙堂官本來可以直升都察院尚書,卻不料被王子騰這個老東西中途殺出摘取了勝利果實,一直耿耿於懷。
這一回看著寧府這個機會,就想牽絲絆藤摟草打兔子。賈赦就是這跟藤絲兒,王子騰就是他要獵獲那隻又肥又老又佔地階又擋道的肥兔子。
結果是功敗垂成身先死。
北靜王奉命開堂,那紈絝言之鑿鑿,賈赦賈璉與寶玉的確參與嘯聚謀反。
北靜王驚堂木一拍,著令:“以民告官身先有罪,誣告陷害罪加一等,來人啊,拖下去,先打八十大板,再問他誣攀公主駙馬之罪。”
紈絝頓時尿了。八十大板打下來,還有命麼?再有誣攀公主駙馬,這可是欺君之罪。自己之前不過傷人罪,而今已經成了謀逆罪,再加欺君之罪,難道自己要連累家族斷子絕孫你,株連九族啊!
這個小子臨死悔悟了,把姓趙的賣了。交待說:罪人原本只想立功贖罪,揭發檢舉寧國府賈珍父子國喪家孝期間嘯聚作樂,納妾生子,藏汙納垢。
趙堂官夜深,支開了差役,許了罪人升官發財。罪人這才鬼迷心竅,誣攀榮府與駙馬爺。罪人所言句句屬實,罪人知道自己罪該萬死,罪人謀反不是本意,不過是走投無路謀個吃飯地方。還請王爺查明真像,不要牽連罪人父母家眷親友。
趙良德豈能輕易就範,這可是死罪啊,馬上追思掙扎:“嘟,你這個亡命之徒,逆賊,好大膽,好惡毒,何故誣陷我清白之人?”
北靜王也道:“著啊,夜半無人私語,何人為憑證呢?休要誣攀,當心罪上加罪,那真是要禍及其二祖宗了。”
趙良德忙著呼喝:“來人啊,將反賊還押大牢……”
紈絝知道監牢的黑暗,他身邊許多人可是因為有人害怕被牽連,夜半被人用沙石麻袋壓死了。撲地大喊:“罪人有辯,王爺開恩。”
北靜王揮退衙役:“說!”
紈絝言道:“罪人相問趙堂官幾句話,王爺可否許個方便?”北靜王:“正要叫你們質對,有何不可。”
紈絝道:“敢問趙堂官,罪人之前跟您熟不熟,有無交往?”
趙良德昂首挺胸:“你是什麼東西,你也配!”
紈絝回頭狂熱的喊道:“王爺可曾聽清楚了?他與罪人之前根本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