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拿手一牽水衍袖袍:“答應不答應呢?”
水衍撇嘴一拍胸脯子:“答應,如何不答應,直除開兩條不成,天塌下來為夫頂著。”
迎春訝然:“才說答應,這會子又講價錢,倒是說說那兩條?”
水衍笑道:“第一條,不許上房揭瓦。”迎春知道他說笑,一嗔:“我又沒瘋病,第二條?”水衍道:“不能叫為夫懷孩子,實在沒地界!”
迎春一嗤:“不理你了,哪裡學來瘋話。”
水衍見迎春要走,忙著伸手一拉,把迎春拉回榻上偎著:“不開玩笑,說正經,你想做什麼?”
迎春因為生意沒落實,倒想起一事來,遂文水衍:“我看府裡有個小莊子,三百畝,我沒見著田契,不知水田旱田呢?”
水衍笑道:“這個我還真知道,早些年我沒當差,跟著顧管事去收過租息,是水田,三百畝上田。”
迎春愕然:“上田?你沒記錯?”
水衍挑眉:“絕對不錯!”
迎春便問:“你知道這個莊子每年多少出息?”
水衍搖頭::這些事情都是奶孃奶公操心,我只管掙錢花錢,不問這些,怎麼?“
迎春忙搖頭:”沒什麼!“忽一笑:“你可曾聽過燒鍋子?”
水衍顯然知道:“怎麼?你想做這個?”隨即皺眉:“據我所知,京中個王府公府參合不少,只怕我們插不上手呢,北邊糧食也有限,朝廷又有禁酒令,似乎?”
迎春被他說得直懸心,又問:“古玩與典當呢?我說的正正經經的生意。”
水衍略忖:“這個朝廷允許,我如今跟著太子,似乎可以做得,只是,我們家沒人懂這個,我只會騎馬射箭,只怕不成呢!”
迎春笑道:“你既說成就是了,自管有會得人,事事又要主子操心,要奴才做什麼?你就做個靠山就成了唄。”
水衍聞言把迎春一攬:“這個沒問題,靠著吧!”
迎春凝眸睨言水衍,心裡甜滋滋的份兒,二人正說這話,外面敲門聲響。
迎春忙端正了:“莫要鬧,準時有管事媳婦商議事情呢。”
水衍摟著迎春腰:“商議就商議唄,我摸我的,你說你的,又不耽擱事情!”
水衍說話聲音忒大了,迎春住的房子進深不大,又是宣紙糊就窗欞兒,不帶隔音。門口之人定然聽個正著了,迎春臊的滿臉通紅,有心拼力跑了,又被他摸得渾身發熱發軟,再者也將不脫,忙著軟語求饒:“你內裡歇息去吧,得空我們再說話,你這樣,叫我如何轄制下人呢!”
水衍這才心不甘情不願放手去了內室:“快些兒說完了。”
迎春收拾一番,端正了坐姿發方道:“是誰?”
晴雯道:“司棋回來了,哦,是小潘家裡回來了。”
迎春抿抿鬢角,撫撫臉頰,覺得無礙方道:“進來吧!”
進門來卻是繡橘晴雯司棋三大丫頭,司棋沒忘記行禮。迎春招手:“坐著說話,跑來跑去幸苦了。”
司棋卻笑道:“坐車呢,車來車去,又不消走得路,有甚辛苦。”
迎春微笑道:“如何呢?”
司棋道:“六陳行馬上就可以開起來,倉庫碾坊可以租賃,以後慢慢添置,再者,奶奶在西山讓可人打理那個百畝小莊子,現有個小糧倉,佃戶也有碾坊,雖然不甚大,可以暫時存放,可人一家子十分可靠,想來沒問題。典當行馬上可以開張,古玩行要先做些準備。”
司棋說這話壓低聲音:“至於古玩店,我們當家說了,店裡的有鎮得住的東西才成,如今困在京裡不成,最好能夠親自去一趟陝西或者河南一趟,或可淘得幾間好東西,只是這需要一筆銀錢呢。。。。。。”
迎春愕然:“現在?眼下已經冬月?”
司棋言道:“正是年關時節,差錢的日子,才好收這些東西,價錢也好些。”
迎春聞言心中歡喜,潘又安還真是個做事人,如今這樣替主子著想的奴才實在有些少了。只是,下去收貨必須要帶銀子,這就要好生琢磨琢磨了,別到時候錢沒賺著,人出了事情。
司棋看著迎春沉吟,也不敢催促,她以為迎春不放心錢財出手,心裡忽上忽下,想起表弟之話:“就看你的姑娘有沒有膽量了!”
正在此刻,水衍走了出來。迎春見了忙起身,讓了主座給水衍。司棋上前行禮,水衍不大認得司棋:“你是?”
司棋言道:“奴婢是姑娘陪房潘又安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