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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直哭得喘氣不贏。
張氏也嚇得面無眼色,顫抖著伸手捂住迎春嘴巴:“胡說什麼呢?你時候付貴女,有孃老子兄弟撐著,誰敢呢!快別胡說!”
迎春搖頭:“您不知道,您不知道啊,這都是真的啊,那夢境真真切切,萬事應驗,只差女兒沒死了!”
迎春忽然哭著一愣:“不對,還有一件不應”
張氏愕然:“什麼?”
迎春愣愣看著張氏半天不響,不敢說出來。
張氏忙著催促:“說啊?看看到底何事,既然一件可以避免,難保兩件不能一起避開。”
迎春伸出手指指指賈母房間:“鴛鴦?”
張氏大驚失色,這事兒自己摁住了迎春如何得知呢?
“鴛鴦的事情變了”
迎春看著張氏眼睛,知道自己賭對了,老爺對鴛鴦生過心思,被母親扼殺了。
張氏心頭慌成一團:“你快說說呢?你們倒底夢見什麼,又瞞著我什麼呢?”
迎春這下子更有底氣了,把自己遭遇當成夢境。告訴母親,在夢中,賈府遭逢鉅變,父親用了人家五千兩銀子,逼迫自己抵債成婚。最終自己被折磨致死,賈府旋即傾覆。
迎春告訴張氏,她本來以為阻止了大姐姐省親,二太太作孽飛昇,賈府命脈改變,不想當初害死自己,禍害賈府之人現在又出現了。且來到了賈府,還跟父親搭上了關係。
迎春添油加醋,說自己夢中,賈府頹敗由東府壞事兒開始,連累老爺遭聖上申飭,許多人見風使舵,將賈府幾位老爺幾十年來的點點滴滴錯處俱都抖落出來,誇大其詞,無限上綱加以抨擊。
賈府女婿孫紹祖藉機投靠中忠順王府,掉頭反誣賈府自己老丈人賈赦,指證老爺賣官鬻爵,把他當初孝敬,後來當成聘禮的五千兩銀子,說成是被強行勒索索賄。
暗中勾結買通了姓李的御史言官彈劾參奏,孫紹祖挺直幹證,給賈府冠上貪贓外賣,巧取豪奪,包攬詞訟,早年二太太高利貸盤剝也揭露出來,還有本家親眷謀求賈府爵位,落井下石,拼力推到了賈府。聯合王姓錦衣衛,將賈府抄了個乾乾淨淨。
孫紹祖為了巴結忠順王府,將自己活活折磨致死,以為投名狀投,續娶忠順王府側王妃的侄女兒,從而攀附權貴,飛黃騰達起來。
張氏雖然之前屢屢信任迎春,從不疑惑,可是迎春如今所說,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能人可以預測將來古來有之,比如有諸葛孔明,珠玉在前不容置否。可是像迎春這樣,在夢中活了一世之人太過駭人聽聞。
張氏瞅著迎春不能置信,伸手摸上迎春額頭:“迎丫頭?你你你”
正當此時,外面咯咯一陣嬌笑連連,不是鳳姐是哪個?
何嫂子知道迎春母親話未說完,起身行禮卻是將身子擋住門戶:“二奶奶這是來請太太安呢?且待老奴通稟一聲。”
鳳姐無論見賈母還是婆母俱是一陣風來一陣風去,那容得人家擋她的路,頓時擰起眉毛,想著何嫂子是張氏貼身的嬤嬤,在張氏面前很是得臉,無異鳳姐副婆婆,遂又忍下了:“莫不是太太昨夜晚睡得不舒坦呢?”
昨夜晚跟母親商議了二妹迎春婚事,鳳姐瞭解婆婆對姑子眷念,只怕睡不好也是常情。
何嫂子上尚在猶豫,迎春抬手握住張氏之手:“母親,我這夢,鳳姐知道始末。”
張氏眸露狐疑:“可是二奶奶來了,著她進來!”
一時發覺進房,卻見迎春哭得面無人色,暗暗訝異。先是給張氏見禮,忙著來攙扶迎春:“二妹妹這是怎的了,如何這般?”
迎春慘然道:“鳳姐姐,且把我之前所夢告訴母親吧。”
鳳姐心頭一顫,這事兒賈母叫不許外傳,如何今日迎春又掀開了?
迎春見鳳姐猶豫忙道:“姐姐可記得我當日夢境?可還記得父親與二嬸子與合夥子把我賣了五千銀子?”
鳳姐茫然點頭:“記得,你說了老爺賣官鬻爵事發,去昂倒眾人推,不得已把你賣了五千銀子以故生活,把三妹妹遠嫁和番,諂媚朝廷,結果依舊獨木難支,終究難敵大夏傾覆!”
張氏驚愕異常霍然而起旋即跌落:“什麼?你們說些什麼啊,給我說清楚?”
迎春忙著安撫張氏:“太太別急”
張氏一甩手:“你們說說,倒地還有什麼瞞著我?鳳丫頭?二奶奶?”
鳳姐緊張直搓手,一張帕子搓成了草繩子,嘴唇微顫不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