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即刻拘來每人責打四十大板。”
林之孝家裡忙道:“執事婆子尚未選上來。”
迎春道:“你去告訴二奶奶,叫她即刻委派,我這等著用。”
林之孝家裡彎腰退下:“是!”
迎春一指小丫頭:“你,叫什麼?”
小丫頭道:“婢子小菊兒。”
“速速準備水板子!”
小丫頭磕頭:“是!”
少時,鳳姐匆匆來了:“二妹妹,這是怎的了?不是已然罰過了?”
迎春笑了:“小菊兒,給你二奶奶講講故事聽。”
小菊兒一番講述,鳳姐也是目瞪口呆。
約莫過了盞茶工夫,林之孝家裡來報,說是已經打完了。
迎春問道:“水板子?”
“是!”
迎春便看著鳳姐:“鳳姐姐,我以為這樣惡毒之人,府裡再也留不得了!”
鳳姐便吩咐道:“即日起,革去四人差事,永不錄用。其家人子女全部趕出府去,即刻送往京郊田莊做苦力,不得再行進府當差。”
鳳姐吩咐完了攙扶迎春一笑:“妹妹可消氣了,我送妹妹回去吧!”
迎春嘆氣:“我氣不氣有什麼打緊呢,我只是希望府中切勿再有枉死之人,以免禍及子孫。”迎春說這話真誠看向鳳姐:“鳳姐姐,女兒在外要靠孃家兄嫂子侄撐腰,我直望鳳姐姐與母親兒孫繞膝,一如今日老祖宗!”
迎春說到動情處,眼眸蘊水霧:“玩別叫別有用心惡毒之人敗壞了我們榮府風水寶地,衝了後代子嗣福氣!”
鳳姐驚見迎春落淚,一陣風似的將迎春攙扶到自己房裡去了,急急替她洗面梳頭,細聲勸慰:“知道妹妹心善,媚人死得慘烈死得冤,只是私人不能復生,妹妹自己想開些,且他們是家生子兒,想來翻不起大浪來。”
迎春搖頭:“人說人死如燈滅,其實人死了恨不會消呢。媚人死了,可人還在,她父母還在,恨就在。我們不能再行作惡了!”
迎春這話是針對鳳姐前生愛滅口斬草除根而發感慨!提醒鳳姐切莫作此想法。
鳳姐點頭:“這是自然!”
迎春目光灼灼看著鳳姐,道:“仇不能滅,唯有化解。所以我留著襲人,等著可人。我們必須讓可人一家出氣,誰人作惡,必須自己受,我們不能替人背惡名!”
鳳姐愕然:“可人倘若殺了襲人如何好?”
迎春嘆息:“那也沒辦法,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且我看那可人不是殺人之人,否則兩姊妹早就擠兌的襲人山窮水盡了,哪裡還有她害人的份兒!”
鳳姐點頭:“但願吧!”
平兒奉上牛奶粥:“二姑娘喝點吧,清晨鬧到現在,水米沒打牙呢。”
迎春哪裡有胃口,搖頭推開了,起身告辭:“鳳姐姐切記,天地間存在迴圈報應,我們不能作惡,也不能替人背惡名!哪怕一點點小惡!”
九月初,可人醒了,同時得知了姐姐死訊,哭得暈厥過去。醒來便追問襲人下場。
晴雯告訴她,襲人被二姑娘打了四十板子,如今關在後柴房養傷。同時告訴她,媚人喪事交給府裡二等管事負責處理善後,因為丫頭死了不能停喪,不能賞賜棺木入土,送到化人場一把火燒了裝在了陶罐裡。
可人激怒交加:“她為什麼還在府裡沒有趕出去?是不是還要叫他再去服侍寶二爺?是不是已經確認了她姨娘身份?”
晴雯急忙解釋:“沒有沒有,寶二爺雖然跟襲人關係好,可是知道是襲人搗鬼害你們,就再也不見她了。襲人嗓子都喊破了,二爺都沒去看過她,說她心腸太狠毒,太可怕。”
可人見過襲人跟寶玉糾纏,不能置信:“真的?”
晴雯舉手:“真的,騙你是小狗。你想想啊,她的板子打得輕,寶二爺若是顧戀她,如何你倒好了,她卻美好呢?”
可人看著晴雯:“輕些?”
晴雯直伸舌頭,迎春囑咐過她,不要透露太多細節,免得可人恨上家恨。話一出口只得自己圓:“她使了銀子,執事婆子沒打足力,打你們卻是嚇死勁兒。”
可人咬牙只恨:“狗東西!”
晴雯忙道:“彆氣彆氣,二姑娘已經為你們報仇了,敦促二奶奶吧他們全家發配到莊子上下地做苦力去了,還說了,他們心腸歹毒,後代子孫不許進府伺候。”
可人眯起眸子,睨著晴雯,語氣甚冷:“為我?”
晴雯毫不避諱可人清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