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代,積德方能惠及兒孫,我是菩薩一般囑告你,你只是不聽,難道要等到大禍臨頭才醒悟嗎?”
王氏還要辯解。
賈母厲聲打斷了:“回去吧!”
王氏也有了歲數,跪得久了,腰痠腿疼,頭暈眼花,起身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眾人想起她的狠毒,剛剛摧折一朵鮮花,都怕沾惹她身上兇狠血腥。就連寶玉也愣愣的,沒伸手扶一把王氏。
王氏死灰臉色,一瘸一拐往外挪,心中只是茫然,這是怎的了?
賈母卻厲聲警告道:“你從今而後,再不要出頭露面,我老婆子受不起你的驚嚇。寶玉的事情,自有我與她大伯孃姐姐操心,你,與……”
賈母倒底忍住了,沒有口出惡言與親戚:“。。。。。。你們別再操心了,我賈家養得起兒子,請得起師傅!”
這是隱晦的拒絕寶釵進府糾纏寶玉了。
媚人死了,賈母十分氣憤難當,卻是這事兒還得顧及賈府顏面,好生遮掩一番。
媚人死在自己當家之時,迎春很內疚,不顧繡橘司棋勸止,親自去送了媚人。看見過自己屍體的迎春,看著死灰的媚人,迎春重生,曾經立志,不再叫一人枉死,熟料卻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了,且是死在這樣美好歡樂的日子裡。迎春十分惱怒悔恨,也甚為羞慚。
少時,鳳姐吩咐再行擺飯,誰還吃得下去,俱是略略提一筷子就算了。
迎春出的上房一聲喚:“繡橘,叫林之孝家裡來議事廳見我。”
林之孝家裡很快前來,迎春便問:“襲人可曾出府?”
林之孝家裡言道:“還在後罩房養著,媚人姑娘事情太突然,還沒來得及通知花家。”
迎春道:“取消襲人出府脫籍資格,把她關在柴房養傷,一切有你看著辦,與她療傷,吃喝不少,玩別叫她死了。”
林之孝家裡答應一聲:“二姑娘放心,她命又硬又賤,且死不了。”
迎春道:“這話怎麼說?”
林之孝家裡道:“媚人可人姑娘捱打,一個高燒胡說,一個送命,獨獨襲人,還能威脅吆喝,賄賂人替她去請寶二爺說話。同樣挨板子,她跟沒事人似的,這不是硬命犯賤呢!”
迎春心念一動,不好問林之孝家裡知道什麼,只是吩咐:“我且不信這個,勞煩媽媽去查一查他們三個身子差不多,如何竟有這樣的差距。”
林之孝家裡點頭去了。
少時又回,告知迎春,帶來一個執事房裡小丫頭。
小丫頭戰戰兢兢告訴迎春,執事婆子板子分幾種,一種幹板子,一種溼板子。
迎春訝異:“溼板子?”
丫頭道:“一般丫頭挨板子都是五斤板子,若是別是使了錢,或是受刑人得罪過執事婆子,執行婆子就用浸水的板子打人,挨起來就是七斤八斤了,四十板子就成了六十七十傷了。”
迎春驚怒:“你的意思媚人可人挨的溼板子?”
小丫頭:“是!”
“這些惡毒東西!”
迎春眼中怒火升騰,打了水板子又睡一夜地板,這是故意致人死地了!
小丫頭見迎春震怒,又道:“還,還有。。。。。。”
迎春手都顫抖了:“還有什麼?”
小丫頭道:“幹板子還分一般跟尿板子。”
迎春聽得心驚肉跳,一拍桌子:“這又是什麼講究?”
小丫頭嚇得只磕頭:“二姑娘饒命!與我不相干,我只是負責泡板子曬板子。”
迎春頓時挫敗,給林之孝家裡使個眼色。
林之孝家裡忙著勸慰小丫頭:“姑娘不是衝你,你說你的。”
原來,這些執事婆子平日執刑,也分三六九等,若是跟自己相好的,塞了錢的,就使尿水泡過曬乾板子打,這樣打起來不疼還好得快。若是一般不好不壞的關係就用幹板子實打實打,該多少受多少。若是旁人使了錢,或是本身有仇者,他們便乘機下毒手,用水板子打,加重受刑人苦楚。
迎春冷笑:“不用說,襲人自己打得尿板子咯?”
小丫頭點頭:“是,因為襲人姐姐之前塞給媽媽一錠銀子。”
迎春怒問:“什麼時候?是他自己捱打之時,還是媚人可人捱打之時?”
小丫頭戰戰兢兢:“是,是送媚人可人二位姐姐來的時候,襲人姐姐說,太太說了,重重責罰!”
迎春心下大怒,擲下竹籤子:“四名執事婆子生性狠毒,肆意妄為,致使媚人無辜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