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並非不明瞭自己的心意:“你既明白,為何還裝糊塗?”
白玉堂目視凌波翠陌,連棹橫塘,重來萬感:“我常自詡‘風流天下’,也是少年輕狂。江湖闖蕩時也曾有過心儀的女子,只是諸般相處,終究不合脾性。那時,我總敢言愛,縱使被拒,也依然是‘我一人’的瀟灑。可是,如今心頭所重,是他……”
後面的話,他沒說,閔秀秀卻明白了。
原來,不知不覺中,愛意早就瘋長得失了控制——
不是我遲鈍,只是怕坦言之後,失了這份自然。
不是沒有勇氣,只是勇氣在你面前,丟盔卸甲。
為你隱藏心意,只是怕你為難。
因為太過重視,所以太過認真,也因此更加膽怯失去……
閔秀秀忽然笑了。
白玉堂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笑得歡快。
“老五啊,你與小昭之間,拋卻情愛,難道情分就如此薄弱?你怕他拒絕,寧肯糊塗而過,照我看來終究不成。有些事,你未必不明白,只是不敢去探個究竟罷了。倘若當年我與你大哥因為害怕面對死亡而放手,我們如何能有今日局面?來日方長,抵不過流年似水,他年重逢,人面桃花在否?”
白玉堂細細咀嚼著她的話,心頭忽如白光乍現,照的內心通透明亮,唇角含笑,轉身即走。
閔秀秀大聲道:“他在馬廄。”
白玉堂回身:“大嫂,你不反對?”
“情愛之事,無關他人。更何況,又不是沒見過。”
白玉堂暗歎,憶起少年時趙鈺與惜憐之事,暗想,有這事墊底,想必哥哥們不會過於反對……腳下早已如飛,直奔馬廄。
不過眨眼功夫,就到了目的地,正要轉過影壁,忽然聽見展昭一聲長嘆,心下一緊,不由住了腳。偷偷看去,展昭正撫摸著一匹精神的寶馬,跟蔣平說話。
蔣平搖著萬年不離手的羽扇,眼珠子直轉:“你說這馬是你特意向皇帝老兒求的?這可是萬里挑一的好馬!”
“只是覺得這匹馬很襯玉堂。”
“展昭,四哥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