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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字,拉住小馬駒,“老頭,咱們到了哇,先去伯伯家麼?”

“先救人,再訪友。”

將人送至醫館,顏淵付了診金要走,那人忽然醒轉,一把拽住顏淵衣袖,喘氣道:“恩公請留下名姓,日後也好報答。”

顏淵也不客套,抽回衣袖,拱手道:“洛陽顏淵。”

聽到名字,道人頓了一下,又細看了兩眼那人的相貌,眼中精光大盛,復拽住顏淵衣袖,轉而老淚縱橫:“師父……師父……”

小徒兒忽然跳起,拍開道人的手,回身抱住顏淵,眼神是孩子氣的霸道:“胡說,師父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準搶!”

顏淵莫名其妙,伸手狠狠揉了揉徒弟的頭髮,摟住小徒:“道長,我顏淵可只有這一個徒弟。您老的年紀,顏某人可受不起啊。”

道人依然不依,直叫師父,師徒二人甚是無奈。問及道人名姓,自稱“江寧府季高”,是雲遊道人,天黑不曾擇路,誤入深林為猛獸所傷,並言稱“師父若不收下徒兒,徒兒唯有一死”,百般撒潑。顏淵最怕痴纏,無奈,只好道:“他日行徑盡皆不管,但自此刻入我門來,就應以俠義為道,若有違背俠義之舉,師門必將嚴懲。”又交代了師門淵源和所在。於是,自家年僅四歲的徒弟多了個五旬年紀的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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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老爺頭上紮了暖帶,躺在椅塌上養神。展忠來報,有一位故友來訪。老爺問及名姓,說是顏淵,忙起身親自去迎。

“顏淵兄弟,你怎麼才來。”展老爺迎至門口,只見當先一人三十歲上下,身量高挑,灰青衣衫,面容俊朗,氣質卓然,頗有些出塵雅士的味道,手牽一匹黑馬,非別個正是顏淵。

顏淵也甚是激動,彼此攜手敘了思念之意,展老爺忙讓進屋內。正走著,忽聽一脆生生的童音道:“哎呀,老伯,你不要打雪蹄屁股,摸摸它脖子,它就走了。”

展老爺回頭望去,看見一個身著雪緞、腳蹬錦靴的小娃娃正跟展忠說話,粉雕玉琢的面容像是年畫裡的金童跑進人間,喜愛不已:“這是誰家小娃?”

“正是劣徒。”顏淵拉住小徒兒手,一起到正廳,“打小收的徒弟。”

小徒兒依禮向展老爺問安。

“好生聰靈,顏兄弟好眼光。不知年歲幾何,是哪家孩子?”

“這月剛滿四歲,喚作白玉堂,原是山下撿來的。”覺到小徒往外拽手,又道,“與我親子無異。”

兩人閒話幾句,展老爺問顏淵所為何來。顏淵說是出來看看,順帶開一下眼界,江湖中人多些閱歷,有益無害。其實是他師父難得雲遊他方,顏某人立刻如脫韁野馬,再無拘束。師尊前腳剛走,他後腳緊跟,曰“攜徒遊歷”。

顏淵細看展老爺面色,眼下灰青,頭扎暖帶,談話中有些心不在焉,想是心中有事。問及緣故,展老爺正無處排解,當下把這幾日發生的事一一道來,末了嘆息:“展某一生未作虧心之事,這般橫禍不知是觸了什麼黴頭。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道人,那些貓屍埋都埋不完。顏兄弟要不要去看看。”

顏淵忙揮手說不用。又思及剛收的徒弟,心下疑惑,不知與展老爺所言之人,可是同一個?

白玉堂正無聊得緊,聽到展老爺所講,竟比師父的鬼故事還有趣,一下子來了興致:“伯伯,那隻小貓肯定是貓王吧。貓王會保護小弟弟的。”

展老爺命人抱來愛子,滿臉初為人父的喜樂:“這是犬子,單名一個晧字。”頓頓,面色悲慼,“還有一子,名為展昭。”

顏淵此時也不知該道喜還是該勸悲,只好低頭看那嬰孩:“老哥,看這孩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好一副長壽安樂之相。”

展老爺高興不已:“好幾個算命先生也都這麼說。”又想起先生說這雙子本是命薄之相,誰料竟夭折一人,煞氣也盡被夭折之子帶去,倒使剩下一子命格逆轉,福祿盛享。心裡又說不出滋味。

顏淵攜白玉堂在展家逗留了半個多月,期間展夫人對活潑聰明的小玉堂喜愛有加,憐他無父無母,催著展老爺收為義子。至於日前收的那個老徒弟季高,師父期間特意去看過,卻是蹤跡全無。白玉堂樂得那人不見;顏淵雖有疑慮,然思及人人皆有隱情,只要不違大道,倒也無需多加干涉,故未曾多加留心。別過展氏夫婦後,師徒二人繼續天南海北遊蕩。

第二章 小娃娃

寒去暖至,春秋交換,年歲更迭,時光悄然易逝。

洛陽龍門。

作為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