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控制不住地帶上了濃濃的酸味。
長腿倒勾,畫影抄到手中,白玉堂滿面寒霜,閃身出了畫舫,身子縱起,輕如鴻毛地立在柳梢頭,岸上握著長劍在人群中亂揮洩憤的紅衫少女落在冷意凝聚的眼底,劍眉斜挑,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咔”的一聲,秋水寒光的寶劍架上了紅衣少女手中長劍,少女側目一瞧,怒火更盛:“葉凡!我的事你少管!”
葉凡長劍畫了一個圈,再次壓住紅衣少女盪開的長劍,蹙眉一嘆:“夢兒,你別胡鬧,回頭被伯父知道了,又得關你禁閉!”
“你不回去說,誰會知道!你走開,別妨礙我找如意郎君!”
葉凡眼中掠過一絲痛楚,閉眼深吸口氣,拉住少女玉手:“別是你看錯了,那人不一定是白玉堂。”
“絕對錯不了,他白玉堂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葉夢尖叫起來,甩了甩手上的禁錮,葉凡握得緊,不能如願,“名劍大會在即,他一定會這個時候再來!昨夜我看得分明,雖然只是背影,但能將白衣穿的無雙的只有他一個!”
“你也知道名劍大會在即,伯父絕不會讓人在這個時候出岔子的!如你所說,他白玉堂一定會來,你何不再等上一等,左右他都得到現場。”
葉夢似乎被說服了,安靜下來點點頭,哪料到葉凡剛一鬆手,她即斜掠而出,飛身上了斷橋,左右張望,不期然看到了迎風而立於綠葉間的白衣人。
“白玉堂!果然是你!”
白玉堂眼神冷如霜刀,除了兀自歡喜的葉夢,靠近之人皆能感受到那森森寒意,不由折足逃離——想看好戲也得有命在。
葉夢跳躍著來到柳樹下,抬頭笑道:“白玉堂,果然是你!你回來找我麼?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少女滿目愛意不能融化他眼底的堅冰,似笑非笑,輕嗤了一聲。
“你什麼意思!難道覺得我配不上你!”他諷刺意味太重,葉夢想不理會都難。
“夢兒,女兒家要矜持,你怎能這麼問?”葉凡太明白白玉堂眼裡的意思了,帶她離開是當務之急,真怕不知天高地厚的堂妹觸怒了這個玉面閻羅。
葉夢不理,固執地看著仙人之姿的白玉堂,要一個答案。
“我不喜歡你。”白玉堂輕描淡寫地說出了答案。
少女眼中淚痕乍現,顫抖著嘴唇,不可置通道:“我,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那你三年前為什麼向我示好,答應要和我同遊江湖?”
“你會錯了意。”
“不,當時只有我和你,你不是對我說的,還能對誰說?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
白玉堂蹙眉,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難纏。
柳樹下畫舫裡,傳來一陣嬌笑:“小姑娘,撒潑耍賴可是不成的,白五爺喜歡的是成熟溫柔的女子,你這麼刁蠻,怎麼合他心意?”
紫衫女子嫋嫋婷婷地出了畫舫,巧笑嫣然,岸邊風流公子哥看的分明,女子正是豔名冠杭州的滿庭芳的頭牌——晚照。
白玉堂嘴角微勾,身形一動,落在女子身側,腳下輕舟未曾有一絲晃動,伸臂攔住美人盈盈一握柔軟的腰肢,女子順勢倒進他懷裡,含情脈脈地凝視他的側臉。
“好輕功!”葉凡不由讚歎。
“你們——你們——”葉夢氣得直跳腳,話也說不全。
白玉堂慵懶地瞥了她一眼,勾起的唇角邪魅惑人:“白爺爺不喜歡你這種前不翹後不突的黃毛丫頭,你要是實在沒人要想跟著我,好心收你做個妾倒也無妨。卻要等我娶了其他五個人才成。”
葉夢再刁蠻潑皮,到底女孩家,哪裡受得了心上人如此貶低?丟下長劍,掩面離去。
葉凡撿起長劍,道聲“再會”,跟著離去。
回到畫舫內,白玉堂躺進晚照適才斜倚著的涼榻,揉著刺痛的太陽穴,凝神思索。
晚照半跪在榻下,素手執玉扇,微風輕送,半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果真答應了那少女,要與她同遊江湖?”
白玉堂聞言,眯起了眼,冷笑:“沒有。”
既然他說沒有,那就是沒有,晚照臉色稍霽,還有些疑惑:“定是你到處留情,你本無意,卻生生勾了姑娘的魂魄。唐門的三小姐,白駝山莊的歐陽姑娘,南山派的李美人……煙花女子倒也罷了,這正經人家的姑娘也個個為你神魂顛倒,你也真不負你白五爺風流天下的名號。”
“別人不知道我,難道你還不知?白爺爺何曾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