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一個時辰,賈芸卻尋了來,稟道:“二爺,有官家的人看中了秦姑娘的宅子,想要買下來,我想秦姑娘身份那個,我就尋了另外一處宅子,來請示二爺,是否叫秦姑娘搬過去?”
秦可卿的身份是萬萬見不得光的,如果那個官家看中了那座宅子,不依不饒,不肯罷休的話,揪著不放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把秦可卿給暴露了,賈寶玉聽說了雖然不大高興,但為了大局也只得同意叫秦可卿搬家。
不過,賈寶玉卻暗地裡叫賈芸查了那位官家的身份,原來只是個六品小官,賈寶玉透過其他手段把他給辦了,他卻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便丟了官,當然這只是後話。
這一日,禎府東邊的宅院忽然喧譁起來,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正在禎家後花園無聊的禎夫人聽到人聲,急忙喚貼身丫鬟綠兒去打探訊息。
不多時綠兒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夫人,東邊的宅子賣掉了,聽說買主是一位漂亮的少夫人,名字不知道,只知道是山東人氏。”
禎夫人問道:“搬進來住了?”
綠兒道:“是,雜役幫閒正搬家居物事呢。”
禎夫人點頭:“今日人家喬遷,就不去了,明日再去拜訪,鄰家常走動才好。”
綠兒點頭稱是,心裡嘆息,不知道那位少夫人造了什麼孽,大老遠從山東巴巴趕來這裡找氣受。
這位少夫人自然是秦可卿,賈芸給她弄了個假身份,偏巧不巧,搬來了禎家旁邊的宅子。
………【第三十七章 鬥富(,一萬一)】………
落紅還沒完全化作春泥,石榴已有了笑意。接踵而來的是銷聲匿跡已久的第一聲蟬鳴。夏天,就這樣來了。
經過許多時間的平復,又加上賈寶玉頻繁來看她的喜悅,秦可卿喪親的傷痛慢慢消散。昨日一天勞累,搬來這個院子,又經過連夜的佈置,早已收拾停當。今早,秦可卿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後整個人都慵慵懶懶,尤其是夏日容易犯困的時節,那藏嬌的金屋裡一抹美人慵懶之姿,如果賈寶玉看到了,簡直會被迷死。
秦可卿一襲淡綠絲錦長裙,坐在八角小亭的石凳上,手中輕輕搖動圓月般的宮扇,看著碧綠湖面上的幾片荷葉,忍不住嘆了口氣。
丫鬟冬兒也嘆口氣:“二爺也真是的,之前才好了些,這幾日又不知忙什麼,連日也不回家來,而且這也就罷了,昨日又無端端要我們搬家,夏日炎炎,也不怕把姑娘給熱到了。”
秦可卿瞪了她一眼,故作怒色喝斥了她一句:“冬兒,不要胡言亂語。”然而秦可卿一顰一笑間盡顯溫柔,雖是喝斥,卻也嫵媚溫柔,又哪裡能叫人害怕?
冬兒吐吐舌頭:“姑娘說地是,二爺是您的心肝,冬兒再不敢亂說了”
秦可卿羞紅了臉,作勢就要去撕她的嘴,冬兒嬉笑著躲開。秦可卿從前在寧國府的時候總是一副端莊賢淑的樣子,如今沒了壓力,反倒恢復了二十歲左右少女活潑的本色,時常同丫鬟們嬉鬧一陣。
夏日天熱,秦可卿同冬兒鬧了一陣,早已香汗淋漓,喘氣細細,溫柔的身段輕輕起伏,小臉兒紅撲撲的,如八月桂花般嬌豔美麗,幽香動人。
冬兒道:“奴婢去給夫人拿瓜果解渴。”秦可卿笑著點頭。
冬兒走後,秦可卿笑容漸漸淡去,柔腸百轉,卻是想到自己的身世,自己將來何去何從?一時悲上心來,哀聲嗟嘆。如今在這個世上,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賈寶玉了,可是賈寶玉有家有業,又不能日日來看她,而且兩人這樣不清不楚又到底算什麼?心裡的疙瘩,身世的淒涼,前景的迷茫如果不是賈寶玉這些日子時常來看她,想方設法討她歡心,恐怕秦可卿會終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下去。
“姑娘,這些都是用深井涼水浸過的,可爽口了”冬兒端來一盤果子,打斷了秦可卿的思緒。
秦可卿笑笑,拿起長筷夾起一塊香瓜放入嘴裡,柔聲細語:“恩,味道不錯,你也吃”
冬兒和她親密是不錯,可不敢壞了規矩,忙擺手道:“姑娘吃完奴婢再吃。”
秦可卿吃了幾塊,見冬兒在那裡若有所思,問她道:“小妮子想什麼呢?”
冬兒道:“自然是想二爺。姑娘您說,咱家二爺到底是做什麼營生?聽芸大爺的話,怕是大人物哦。”
秦可卿一愣,自然是不能把自己和賈寶玉的身份洩露出去的,便扯謊道:“芸大爺買你們來的時候沒告訴你們嗎?二爺是做買賣的商賈人家,我們是從山東來京城的。”
冬兒歪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