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來,他對傅翌容的怨恨只多不少。
傅翌容懶得搭腔。
“難怪有人說,緣分很奇妙,繞來繞去全繞在一塊兒了。”沈令颺禁不住笑了聲。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倒成了縮頭烏龜,冒用他人姓名。”傅翌容冷聲道。
沈令颺聽到縮頭烏龜四字,眼神陰騭,臉色變了變,一旁默不吭聲的黃霽霎時感到,一股殺意襲來,以為兩人會大打出手,沒想到沈令颺卻將殺意壓下,想是自己盜用他人名姓,站不住理,底氣不足。
“莫非想利用她們來毒害我?”傅翌容冷冷地又說了句,他不知沈令颺確切的計劃是什麼,可兩人一向不合,沈令颺冒他的名絕不可能是為他積陰德爭美名,唯一的可能是想嫁禍於他。
朗晴師徒三人除一例外,都善使毒,沈令颺應該是想利用朗晴向自己下毒,只是他失算一招,朗晴當時雖看不見,卻還有靈敏的嗅覺。
其實細細分析起來,他的計劃很粗糙,即使朗晴鼻子與常人一樣,沈令颺也將自己的口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可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失敗,朗晴的性子不是不問清楚就朝對方下毒的人。
“沒錯,”沈令颺不可一世地說道。“說起來你該感謝我,若不是我你們也不會湊在一塊兒。”他又不是傻子,看不懂傅翌容對朗晴有多在意。
聽到此,黃霽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你這樣的嗎?存壞心還想邀功?”
沈令颺瞥他一眼,“你最好還是少說幾句,惹我不痛快,你也討不到好處。”
傅翌容在這兒,黃霽自是不怕他的威脅。“你啊,沒眼色,看著女人漂亮就拐走,結果弄回一個蛇蠍美人自食惡果。”
沈令颺大怒,出掌攻向他的要害,傅翌容當即伸手攔下,兩人你來我往,瞬間拆了好幾招,如果黃霽不是在風口身上,定會在一旁嗑瓜子欣賞兩人的武打戲,可現下自己就夾在兩人當中,掌風呼呼地直撲面門,實在驚心。
“能不能移個位置?”黃霽苦笑地看著兩人在他腦袋附近不停拆招,更別說伏雁樓的殺手們在幾尺外蠢蠢欲動。
突然,一陣尖銳的笑聲引起眾人的注意,傅翌容停下手,望向水榭裡仰頭大笑的梁婍。
“發生什麼事了?”見兩人都收了手,黃霽鬆口氣。
水榭裡,聽到心魔二字時,梁婍先是一愣,旋即尖銳地笑了起來。
“太可笑了!難道你要告訴我,是蠱毒讓我種下心魔嗎?”她的眼神如冰刀一般。
“不是,種子是你自己種下的,但它會攀著你的憤怒,嫉妒,仇恨讓它壯大,最後被它控制。”朗晴頓了下,繼續說道:“如果你氣憤難平,它便會寄生肝內,讓在臟腑失調,當你心生驚恐,它便會使你腎臟受損,依著人的五臟而活,短時間不會致命,卻會侵害人的性情。你若願意怡情養性,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夠了。”梁婍打斷她的話。“說穿就是一個侵害五臟的毒蟲罷了,卻偏取了這樣的名字,心魔……”她冷笑。“想讓我理虧嗎?我有心魔,難道師傅沒有,你沒有?要我說,那狠毒的女人才是被心魔控制,怎麼她卻當了傳人?”
朗晴嘆口氣,幽聲道:“師傅不是宋門真正傳人……”
梁婍僵住。
她望著水面上的落葉。“師叔才是傳人,因一時心軟解了師傅身上的毒藥,沒想到反而遭師傅殺害。”
梁婍先是震驚,接著又笑了起來。“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朗晴空洞地望著前方,繼續說道:“她養了我們兩個,沒想一個像她,一個像師叔,弄得她都糊塗了,然後漸漸瘋癲了。”
她冷笑一聲,“說這麼多,不過就是想說我像師傅一樣惡毒。”
“我只是轉述她的話,她讓我告訴你的。”朗晴將自己目光移回她臉上,若不是師傅遺言,她也不想來見她。
“不需要。”她冷淡地說。
朗晴也不訝異她的反應,只是覺得一股疲憊湧上心頭。
“你這些話在霍家堡為何不說,還裝神弄鬼地易容來見我?”她們做的玉肌丸與市面上的香氣不同,若不是她越想越不對,聞了藥丸的問道,方才確定朗晴的身份,否則至今還被矇在鼓裡。
當時她順勢昏厥,一邊暗地聯絡伏雁樓的殺手,最後順利從霍家堡脫身,偏偏霍遠不識相地追來,還威脅要殺她,她只好下毒自保。
“我不確定那人是你。”朗晴揉了下眉心,“當時有奴婢跟婆子在旁,不好談事,所以故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