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贏弱,最好讓他學武生,鍛鍊一下身體。戲班的學生,本來是由教師
們量才器使,決定歸哪一工,現在由那王保薦指定學武生,當然照樣無
誤,所以後來尚小云在四大名旦中武工最確實,唱《殺四門》、《竹林
計》、《刺巴傑》能打能翻,唱大義務戲反串《溪皇莊》,《扒蠟廟》開打火
熾勇猛,梅程他們都自愧不如,這都是尚老太太讓他學武生紮下的根
基。尚老太太對於那王府感恩戴德畢生不忘,她對那王跟福晉的壽誕
記得最清楚,總是在生日前一個月就攛掇小云去趟那王府攢一檔子堂
會戲。他有新排尚未公演的戲,總是在那王府先露,而且純粹孝敬分
文不收。
尚小云琴師趙硯奎為人四海圓到,又得尚小云的支援,所以做了
五六任梨園公會會長。趙硯奎一到尚家來研究唱腔或是吊嗓子,尚老
太太必定出來跟趙硯奎聊聊,凡是聽到同行有疾病死亡,總是解囊相
助。尚小云在梨園行博得“尚五十”善名,就是隻要梨園行朋友登門求
助,最少是五十元出手,彼時一袋洋麵三塊二毛,五十元可真不菲了。
尚老太太常說:“咱們當年窮苦無依,知道窮人的苦處,現在託老天爺
的福,有碗舒心飯吃,只要力之所及,就應當多幫幫貧苦人的忙。”所以
尚老太太故後,身後哀樂比起譚鑫塔出殯的風光,也未遑多讓呢!
吳素秋的母親吳溫如跟馬連良同號而不同姓,在故都梨園行也是
名媽中佼佼者。吳素秋考入北平戲曲學校學戲,取名玉蘊,跟戲校四
塊侯玉蘭、李玉茹、白玉薇、李玉芝同期習藝。吳溫如把女兒送入戲
校,就胸懷大志,矢志要支兒出類拔萃成個名角,所以每逢歇官工,總
會請素秋的老師們到家裡來吃喝招待。諸如芙蓉草、律佩芳j沉三玉、
閻嵐亭對吳素秋都特別關照,指點上不厭其煩細膩認真,吳素秋也能
勤學苦練,所以她在玉字輩裡成為漸露頭角人物。不料好景不常,吳
素秋跟王和霖發生了桃色糾紛,彼時王和霖在戲校是當家老生,如果
開除,對戲校的實習公演影響太大,權衡利害,以記過了事,旦角方面
有四塊玉當前,吳素秋就受到勒令退學的處分了。有人慫恿吳溫如以
處分不公跟戲曲學校大鬧一通,吳溫如頗識大體,認為這種不名譽的
事,吵鬧到最後,還是自己吃虧,何況民不鬥官,自己女兒也不能說沒
有錯呢!
女兒既已投身梨園,天分又不錯,不如從梨園這條道一直走下去,
於是吳玉蘊改名吳素秋躦頭覓腦拜在尚小云門下。起初小云因為戲
校校長金仲蓀跟程硯秋交非泛泛,而硯秋又是戲校常董,恐怕引起誤
會,不敢收這位女徒弟。吳溫如於是又施展她八面玲瓏的手腕,取得
金仲蓀的承諾,再加上整天跟尚老太太磨煩,小云迫不得已才正式拜
師收徒。一個認真教,一個用功學,所以過了不久,吳素秋就在她能幹
的名媽東奔西走努力之下自己挑班唱戲,一出《義勇白夫人》文武不
擋,唱作俱佳,奠定了後來跟童芷苓平分秋色的局面。吳素秋在天津
中國大戲院上演時她住頤中大飯店,而吳溫如為了節省園子裡開支,
到天津總住元興旅館。這位名媽經常跟梨園行的經勵科打交道,經勵
科最難纏的人是外號李鳥兒的李華亭,為人陰毒狠辣兼而有之,李常
跟人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