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羅伯特還向陳鳴提出了一個建議,開放新加坡港。說,以那裡獨特、優越的地理位置,一旦開放,必會成為聯絡東西海路貿易的重要樞紐。這是那天與會的中外所有人中唯一的一個向陳鳴提意見的人。
這句話從羅伯特口中一說,立刻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力。陳漢奪取蘇祿和新加坡,乃至滲透進小半個婆羅洲,卻一直潤物無聲,並沒有在南洋‘秩序’裡掀起大的變化。西班牙人和荷蘭人丟的面子純粹是自找麻煩。
對於中國的這樣做法,西方各國普遍認為是,中國內戰還未平息,國力還有待恢復。等到其國內戰爭結束,休養生息幾年,那必然會對著南洋大塊朵兒。英國人突然的跳出來,還把目標打向了新加坡,按的是什麼心呢?但羅伯特的這話一出口,確確實實讓很多人眼前一亮。
陳鳴不予置否。他永遠也忘不了上輩子英國人強勢的19世紀,雖然開頭有法國人的挑戰,中間有俄國人的挑戰,末尾又有德國人的挑戰,但不能否認,那一百年是屬於約翰牛的一百年!而英國人進入東方的起點就在新加坡。
“他們想要把南洋的水攪的更渾,把更多的目光引到南洋,讓更多的勢力摻和進來嗎?”或許別的人只會看到商機,稱讚羅伯特出眾的眼光。陳鳴卻總覺得那是英國人的野心。
新加坡的地理位置的確優越,但短時間裡陳鳴更願意將它作為一個軍港來使用,直到他吞吃了整個南洋。然後才是點亮新加坡的大好時候。
但不管南洋這兩年的變化,自從陳漢全面開放與西方的商貿以來,越來越多的西方水手匯聚到中國的各大貿易港口卻是不爭的事實。港口區內的隔離區,從最初的一人一間都可能塞不滿,到後來的一間房子三個人、四個人,隔離區的面積不住在擴大中。
每到夏季時候,這裡都會塞滿了人。
任何一個來到中國的外國商船水手、大班等等,都需要現在這裡隔絕十五日,然後才能再自由活動。這個期間他們自然不能見外人,甚至很多時候他們都只能在房間裡活動,每天還要用那種味道古怪的水洗澡,所以一切內外聯絡都只能用書信,每天裡都有大包大包的信件往來內外。
有人就說,隔離區的郵局是整個中國業務最最繁忙的郵局,這話一點都不假。
“一對二。”鬍子被剃了一根都不剩的約翰遜知道沒人能要的住,因為已經有一張大王打出去了,而且他記得清楚沒有四個的炸子了,在對對當中,兩個二是最大的。
“三個五帶一個七,一對q。這一局我又贏了,哈哈……”
房間裡響起了一個懊惱的聲音,“奧米爾你個大笨蛋,你為什麼不出單個的?”塞西爾懊惱的丟下了手中的牌,然後向對面的約翰遜丟去了一個銀角子。
這些被‘拘謹’隔離起來的水手們,出門的自由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房間裡賭博。
而除了篩子以外,撲克也是西方一種傳統的賭具。這東西在西方世界已經流傳了好幾百年,據說是南宋時候的葉子牌西遊而產生的。只不過發展到現在已經是完全兩種模式了,比如英國的惠斯特。而且紙牌的數量也不一樣,就算是數量最多的法國紙牌,對比中國現在的撲克也少了一對大小王。
陳鳴對於這個時代的中國紙牌,也就是葉子戲,根本不會玩。他搞出來的撲克只不過是純粹的來自上輩子。而對於文化水準普遍不高的水手們,你讓他們玩惠斯特或者橋牌,那也太讓他們傷腦筋了。倒是中國這種簡單易懂的玩法,而且紙牌這東西在中國何嘗又不是一種賭具呢?
中午飯的時候到了。房間裡四個人只出去了一個,很快的,這個人就提著一個大飯盒夾著一份報紙回到了房間。
土豆泥、麵包片、濃肉湯、鹹魚,還有一人一個塊菠蘿。
水手們需要交納一塊銀元的伙食費,然後每人就能領到一日三餐。如果還想吃別的,那就用銀子來買。這種隔離制度自從被實施的那一日起,就被無數西方人詛咒過,不少人更認為這是對他們人格上的一種侮辱,但它該怎麼實施還是怎麼實施。
大飯盒裡足以裝下四個人的食物,格倫威爾看了一眼三個繼續在奮鬥的室友,自己先取出來一份吃了起來,同時攤開報紙。這份報紙是港口區僅有的一份外文報紙,現在在中國也只有一份西方報紙,出資人為三家,分別是英法和葡萄牙。
這是一張大雜燴一樣的報紙,裡面分別有拉丁文、英文、法文和葡萄牙文。格倫威爾可看不懂拉丁文、法文和葡萄牙文,他直接略過了第一版,然後格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