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骨髓。如果八旗新軍能夠堅定的這麼練下去!
跨步前進,前進,前進,再前進!只有前進!長期訓練後形成的本能造就的是決不後退的習性,這就是鋼鐵的軍人意識了。
陳鳴不迷信精神力量,但哪一個指揮官都會欣賞精神力量帶來的高昂士氣;他也不迷信武器制勝,卻絕對喜歡集中絕對優勢的火力——大炮、火槍——摧毀對手。白刃戰在他眼中是很重要的一種軍事手段,可更重要的是鑄就軍人發自骨子裡的無匹氣勢!
喊殺聲中,塵土不可避免地席捲了旁觀的傅恆、阿桂和劉統勳,劉統勳的歲數已很不小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老大人,不如今日就作罷,等這天兒熱勁兒下去了,廣廷【阿桂字】再陪您來看?”
劉統勳揮手驅散塵霧,堅決地道:“再看下去。老頭子就是想知道,陳逆是如何調教出一支天下強軍的!今後國局動盪,老夫身處中央,少不了觸及軍伍,可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啊。”
“立—定!”一排排人牆滾滾向兩人所站之處壓來,步履鏗鏘有力,嚴正威武,最後在距離傅恆、阿桂、劉統勳三人十幾米元的地方隨著口令停止了前進。
愛新覺羅·文和身穿鑲紅旗的棉甲站在最前排,這大熱天氣裡穿著厚重的棉甲,能把人蒸昏過去啊,他現在只有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教官的口令上,才能減輕一些熱度。
文和雙眼在正視前方的同時,當然看到了站在場邊的傅恆三人,更看到了軍中主將豐升額,落後一步的陪著這三位。這三位軍機大臣他都認得的,特別是傅恆。因為文和就跟他的滿姓一樣,是滿清宗室,並且血緣關係還相當的近。
他的老爹——阿瑪亮煥是和碩裕莊親王世子,他的祖父,滿人叫瑪法,是和碩裕莊親王愛新覺羅·廣祿,滿清世祖順治皇帝第二子裕憲親王愛新覺羅·福全孫,悼親王愛新覺羅·保綬(追封)第三子。
也就是說,文和是乾隆的孫子輩,祖上是裕親王福全,康麻子的二哥。
眼前的這個校場中黃帶子、紅帶子,還有滿清各大世家的子弟,那叫一個密密麻麻。他們現在參與進來,不是為了在八旗新軍中佔個位置,吃份糧餉,而是要學習真本事,將來圖謀更大的發展。
因為復漢軍給滿清帶來的衝擊太大了,如果八旗新軍真的能歷練出來,如此模樣軍隊至少要在八旗兵中推廣開來吧?能保持住八旗大兵的超強戰鬥力,這才是滿清的根基啊。現在他們進來學習,那就佔到了先機。
作為這個營頭中的排頭兵,文和身處的排頭兵位置不允許他轉頭,甚至連眼球的轉動也不允許!所有人都汗流浹背,額頭上汗珠滾滾,在太陽的照射下隱隱都有冒煙的感覺,但這絲毫沒有減弱他們的嚴整佇列滾滾向前又遽然而止的氣勢。
傅恆、阿桂對視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如此軍隊卻是不是原先的火器營那般花架子可比。
傅恆、阿桂和劉統勳的目光同時集中到了文和身上,這個排頭兵實在有些醒目。身體壯實,相貌俊挺,雙眼中蘊含著的神光,掩飾不住的自信、堅毅,讓他從第一列二十人當中脫穎而出。
“排頭兵,出列!”得到了豐升額示意的教官開口點名。
文和向前小跑五步,在傅恆、阿桂幾人面前五米的位置站定,乾淨利索的打了個千兒。八旗新軍就這點上與復漢軍有則很徹底的不同,他們依舊按著自己的老傳統來,而不像復漢軍,陳鳴的抄襲了捶胸禮,並且強令廢除軍中跪拜。
“姓名、年齡、家世!”教官高聲問。
“一等兵愛新覺羅·文和,週歲十九。世宗皇帝第二子裕憲親王之五世孫!”
阿桂眼睛眨了眨,跟劉統勳對視一眼,都明白這人是誰了。隨意的一挑,竟然選了個宗室。而傅恆卻是早就認出了文和。以他的身份能跑來新軍吃苦,難能可貴。
文和他這一支不是世襲罔替,他瑪法還是親王,他阿瑪就是郡王,如果不立下大功,他若接位就只能是貝勒,如果不能接位,可能就是一個不入八分的鎮國公、輔國公。
“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兒孫不爭氣,再高的門第也一樣要敗。走出訓練營時,阿桂滿腦子想的都是這麼一句詩。他不能跟傅恆與劉統勳比啊,傅恆幾個兒子不管有了有真材實料,但官職都高的很,福靈安死了,福隆安繼起,二十郎當歲現在都已經進入軍機處了,父子兩軍機,聞所未聞之恩寵富貴啊。
劉統勳呢?其長子劉墉,乾隆十六年中進士,歷任翰林院庶吉士、安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