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的那些海盜可曾與其他人勾結?你在跟了我大哥之後,可還與原先那些人往來過?”
“我不過是一個微不足的小角色,三少爺問這些不是強人所難麼?再說了,東番已經被朝廷大軍掃蕩得乾乾淨淨,那些海盜的人頭恐怕都已經爛在泉州等地的城門口了,我還和什麼人往來?”
“老胡!”
鳳盈只是譏誚地諷刺了一,就看到胡七挺著鋼刀上來,頓時花容失色:“我真的沒有和那些人再往來過,東番那麼大,風聲那麼緊,他們肯定是和島上土人暫時妥協躲起來了,我也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裡!至於他們勾結了什麼人,我只聽說是天潢貴冑,總脫不開漢王趙王這些親王,頂多再加上什麼駙馬勳貴……”
話音剛落,她就感到那鋼刀縮了回去,還來不及鬆一口氣的時候,肚子上就陡然之間遭到了一記重擊。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張越,張了張口想叫嚷,最終仍是一個字都沒來得及出口就昏了過去。這時候,胡七方才滿意地收回了拳頭,看著張越苦笑道:“少爺剛剛還真會裝樣子,就連我也信了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屠夫,我是殺人不眨眼的打手。”
“這樣的女人吃硬不吃軟,祖母對她就是太客氣了。”張越淡淡地一笑,旋即就吩咐道,“你把靈犀叫進來,我有話吩咐她。”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功雖未震主,權卻招人忌
於老大張信貶謫,老三張官位不過五品,因此武安張府既然掛著陽武伯府的牌匾,內中一應規制便是按照伯爵府而來。自從朝廷冊封賜予了功臣鐵券,顧氏的北院大上房以南又修建了一個院子,正中是五間七架清水起脊大瓦房,這便是東方氏起居正院,兩側則是耳房,東廂房西廂房都是三間之數,東西還各有兩座小院,如今方水心不在,只有西邊住著駱姨娘。
東方氏出自開封豪富人家,但家裡並沒有什麼做官的人,於是嫁進了張家這樣的頂尖門戶,她最在乎的便是那誥命兩個字。
如今得了陽武伯夫人的封號雖說心滿意足,可頂頭的婆婆從來都是火眼金睛不犯糊塗,同住的還有》和侄兒侄女等等,她這個當家主婦每每覺得掣肘重重,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丈夫兒子的身邊人接連出事端,那竟是如同唱戲似的。
“麝香,你娘去大慶壽寺點了長明燈上供,這香油的分量可別弄錯了。”
“太太,大慶壽寺的主持親自點上了,老爺是每個月十二斤香油,大少爺二少爺是每個月五斤,這都是有定數的。再說,有好些勳貴都在那兒點長明燈祈福呢,這其中就有英國公家的小少爺,雖年紀,但還是每月七斤香油呢。”
聽了這話,東方方才放心了一些。她並不像顧氏那般在內屋供著佛龕,一年當中竟是有半年吃,因此這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的舉動做出來,心裡還有些忐忑。想到之前和馮氏那場爭吵,她不禁恨得牙癢癢的,繼而便哼了一聲。
“如今是老太太在才壓咱們扶那兩家,只要老爺和超兒起兒長命百歲,到時候走著瞧!不是我看笑話,長房二房如今都有了庶子,到時候少不得要分家產,咱們家超兒起兒一母同胞從小就是最親厚的,總比他們強!老太太一天到晚幫著越哥兒也不想想咱們家超兒不顯山不露水,如今已經是五品千戶,將來若是老爺再建功勳,這爵位變成世襲,他就是世襲的伯爵,可越哥兒呢?任憑皇上看重,至今也只是五品的文官而已!”
麝香乃是玲嫁人後東方氏挑上來的兩個丫頭之一,卻是頭等老實的,這會兒聽主母說這樣的話,她只能訥訥不作聲。而旁邊的雨珊卻是口舌伶俐善於逢迎的湊趣地笑道:“太太說的是呢,如今是老太太偏愛他們,否則這分明是陽武伯府,本就該太太說什麼是什麼。老爺太太敬著老太太來由卻是讓他們得意了。就是方姨娘,太太還不是略施小計……”
“你說什麼!”
東方氏原本聽著還面笑容到最後一句卻勃然大怒,打斷了之後就冷說道:“別在外頭聽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就胡說八道!那個女人不知好歹離家出走,沒規矩沒體統,和我有什麼相干?要是你以後再說這混賬話,休怪我不客氣!”
看雨珊嚇得如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再也不敢言聲香不禁也縮了縮腦袋。有了這麼一遭不快地經歷。東方氏就再也不搭理這兩個丫頭自顧自地從藤箱裡翻出一件又一件衣裳。看著那些大紅玫瑰紫鴉青月白之類地鮮豔顏色。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當初年輕地時候。就因為張攸是庶子這個媳婦花了多少工夫來討好婆婆。就連鮮豔衣裳也不敢穿今能穿地時候卻老了。若不是她一向多一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