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跟了大少爺。恨地也只是他地薄情寡義。至於什麼楊二少楊三少。我全都不認識……”
她一面說。腳下一面微微挪動著步子。眼看距離門口地靈犀只有數步之遙方才猛地躥了過去。手一按腰間帶起一道寒光。寄希望於能擒下她再和張越討價還價。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節骨眼上。她卻只看到面前忽然一黑。旋即竟現原本放下地門簾兜頭兜臉地向她捲了過來。即使她經過訓練。身手比尋常女人敏捷時之間仍是手忙腳亂。等到她好容易擺脫了那厚厚地夾門簾。看到地卻是一把正指著自己地鋼刀。
即便張越在進入這座宅子之前就吩咐胡七做好準備。但看著鳳盈手上那把尖利地納鞋底錐子。他那七分地警惕心頓時變成了十分。瞥見靈犀面色煞白。他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歉意。原本只是用靈犀來麻痺她知道此女竟是乖覺到舍他而去挾持靈犀。取捨之間頗有見識來他還是小瞧了她。
“以你剛剛這破釜沉舟地模樣來看。楊二少估計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既然你已經認定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鳳盈死死捏著手中那把錐子。卻仍是不肯丟掉最後一絲希望“只不過。外頭還有你們張家那麼多人。若是你殺了我。必然沒辦法瞞住人。否則你家老太太還會留我到今天麼?小張大人在外頭那麼大聲名。想不到也是偽君子。難道就不怕下輩子遭報應!”
“聲名對我無足輕重,我這個人做人實際得很,對於親人朋友以及那些值得真心相待的人,我自然是真君子。但對於不懷好意的人,我卻並不介意當一個真小人。你一不曾正式進張家門,二不曾育有張家的子
且剛剛還妄想挾持靈犀,我為什麼不敢殺你?當初寧的一百多號人,這一年多已經全數枷死,無一倖免,你難道還以為我這屠夫的名聲是假的?至於下輩子……人能把這輩子過好就不錯了,誰管得了下輩子如何!靈犀,你先出去,否則待會老胡殺人的時候恐怕嚇著了你。”
感到那把鋼刀彷彿又近了幾分,再聽到這一席冷冰冰的話,見靈犀跌跌撞撞出了屋子,鳳盈只覺得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離了全身,那僅有的僥倖心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面對那個手持鋼刀面對自己甚至連眼睛都不眨的大漢,她終於相信這一回一個弄不好就真沒命了,心頭一下子盈滿了恐懼和不甘。
“只要你放過我,你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和你們張家再無瓜葛就是!”
“很好,把你的身份來歷以及你和楊二少那些勾當,還有你上頭下頭那些人全部一五一十說出來。只要我認為你說了一句假話,休怪我不客氣!”
“你……若你硬是指認我說的是假話那又如何?”
打量著那張失了鎮定,甚至有些變形的臉,張越卻只是哂然一笑:“那你就不妨賭一賭了。你不說,那麼現在就死,你說了,或許還有活的機會。我這個人沒有那麼好的耐性,不想等很長時間,你最好儘快選擇。”他一面說一面對胡七點了點頭:“老胡,我數到三,若是她還沒有開口,那你就出刀殺了她。我記得你的刀工不亞於庖丁解牛,應該不會有機會讓她出什麼聲音,一切就交給你了。”
“是,少爺放心!”
“一。”
“二。”
一片寂靜的屋子裡只有吞吞數數的聲音,但鳳盈卻是感到一顆心跳得飛快。她自然害怕張越問出一切之後然後又殺人滅口,可她又不得不相信張越的話。他不是張超那種大大咧咧的人,他真的做得出來!當張越面帶譏誚,彷彿隨時就能道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終於沒有勇氣去賭對方不敢在這裡殺人,一下子鬆了口。
“我不姓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只知道從我記事的時候就被擄到了東番了,周圍都是些獰惡的海盜,所以一直都生活在人間地獄,直到十四歲方才離開那兒。因為海盜需要補給,更需要錢,朝廷之前片帆不許下海,所以海盜不得不勾結內陸那些願意鋌而走險進行走私的大戶。楊二少太貪得無厭,最後事之後他在松江府呆不下去了,所以我原本打算帶他和那些財貨一起去東番躲一躲,誰知道竟是遇上了朝廷巡海捕倭。”
說到這裡,鳳盈微微頓了一下,最後是咬咬牙說道:“他不是我殺的,只是因為聽說是朝廷的船,抓到了也會砍頭示眾,所以他一時情急就跳了海,其他人也跟著不管不顧跳了不少,最後只剩下了一個不敢跟著跳的小水手,我教了他一番話,又讓他把我綁起來關在艙中,剩下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
隔一年多再聽到東番兩個字,張越不禁皺了皺眉:“那我問你,東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