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坐在轎子裡,之間轎子顛簸的厲害,她揭開簾子一看,這些轎伕都是用小跑來走路的,倒底是什麼事情這麼匆忙?
帶著疑惑,白琳進了尚書府。
方中一個人來回在書房裡走來走去,他步履匆忙急切。
“爹,女兒見過爹。”白琳見了書房欠身行禮。
“百花,你總算回來了。”
“爹,出了什麼事情,你如此著急?”白琳見方中額上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一起。
“不好了?”方中握住了白琳的手。記在方中說出‘不好’二字的時候,書房的門被方伯關上了。
“爹,倒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你二孃跟塑兒被皇太后召進宮裡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爹——?”白琳似乎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可又不敢輕易的猜測。皇太后難道就因為那天她維護了夏侯鈺一句話而遲遲不肯釋懷嗎?真是個小心眼的老太婆。
“再有七日就是太子跟納蘭將軍的千金大婚的日子,皇太后讓爹帶話給你。”方中這句話說得十分小聲,生怕被別人聽見。
“爹。”白琳有些為難。方中的這句話又讓她想起了自己是個棋子的身份;她還是那個老太婆的棋子。
“爹知道你很為難,可是塑兒跟二孃都在宮裡,要是皇太后不高興了,那塑兒就——,”方中摸了一把眼淚,說:“爹老來得子,塑兒就是爹的命根子啊,這官位算什麼?爹可以不要,可是不能不要塑兒啊!百花——,爹求求你了,塑兒是我們方家唯一的命脈啊?百花——”方中說著雙腿一軟就要給白琳跪下。
“爹,你這是幹什麼?爹,你起來”白琳知道在等級制度很嚴的社會,老子給孩子跪下可是大不敬的,會召雷劈的,“女兒何德何能能受爹這一拜呢?爹有什麼話儘管吩咐就是了。”
……。
心如浮萍誰可相依
白琳回到惠王府的時候就已經天黑了,半路她就下了轎子跟著青嵐一路走回來的。
“王妃——”守門的侍衛俯首行禮。
“王爺回府了嗎?”
“王爺剛回府。”
白琳聽了就直往後院走去。
她該怎麼辦呢?夏侯鈺可以信任嗎?皇太后的話能不從嗎?她的話就等於是聖旨。塑兒跟二孃在她手中,就等於是她一家的命在皇太后手中;方百花一定是個孝順的女兒,不然她也不會讓方中來勸慰自己了。這個死老太婆。罵歸罵,白琳的心思還是像無根的浮萍一樣,飄散開來。
“王妃。”青嵐不解的喊了一聲。
“算了,不去了。”白琳在夏侯鈺書房門前停下了腳步,本來想見他的,可是又要跟她說些守門呢?方中跟她說的那些話可是關乎人命的天大的秘密,夏侯鈺可不可以信任還不知道,還是不說了。白琳轉身就來離開。
“王妃不是想見王爺嗎?為什麼不進去呢?為什麼走到門前又要離開呢?”青嵐跟在白琳身後問。
“想見他,又不想見他。”白琳低聲回答。
相見又不想見。這句話青嵐磋磨了半天也不明白。
下旬,月兒變成了彎彎的鉤子掛在天邊,就像她第一次睜開眼看見的那對掛在帷幔上的金色彎鉤一樣。
白琳抱著雙膝坐在窗外屋簷下的橫欄上。春夜庭院裡陣陣幽香傳來,若是以往她一定會興奮的跳起舞蹈來,可是今夜她卻沒有心思在歡騰了,看著那天邊的銀鉤,她覺得很累,很累。
這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我的人生為什麼這麼頹廢?
好端端的來了這裡?別人穿越時不是豔遇就是美男成群,再不然就當個皇后或是皇妃,再不然就權利大如山,可是,她呢?
成了被人玩膩了丟棄的破鞋不說,還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女間諜,特務……等等…。那些不好的髒的字眼在白琳腦子裡轉悠,不如睡覺吧,興許睡一覺醒來就回自己的豬窩了。可是,她如今連睡覺的勇氣都沒有。
不若殘存生可名狀
早就說過幸運的事情才不會落到她頭上了,果不其然。
我不過是想好好的玩一次,然後在穿越回去;不然玩也行,給個美男陪我一段時間也行啊?夏侯鈺的名字映入她的腦中,可是,夏侯鈺卻不可以愛她;不然她若是回去了,那方百花回來了,她不是還要折磨夏侯鈺嘛?不要,她不要夏侯鈺受一點點傷害。
月亮仙子,我該怎麼辦呢?白琳仰首看了一眼銀鉤般的月亮,悲傷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