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何事不明?”
她用力吸了一口氣說:“我想知道那個叫珊瑚的公主為什麼會被太后關在後院裡?”
聞言夏侯楓皺起了眉頭。
“珊瑚公主是清妃娘娘的女兒吧?”白琳忽略掉夏侯楓眼裡的吃驚,接著說:“太后將珊瑚公主關在長壽宮後面的院子裡,清妃娘娘可否知道,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夠了?”夏侯楓打斷了她的話,“珊瑚她早就死了。”
白琳又是一陣驚詫,她不信,正想反駁的時候,就聽見夏侯楓說了下面的話,“她六歲那年在後庭花園的湖邊,溺水身亡——”
這句話不亞於彗星撞了地球還要讓她震驚。“怎麼可能?”
“是真的。”他按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她手指冰涼。將她冰涼的手指握在掌心裡,夏侯楓才說:“那年我跟鈺兒比武,珊瑚在一旁助陣,為我們倆個加油;那年我們都才十四五歲,是爭強好勝的年紀;珊瑚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清妃娘娘所出;也是我跟鈺兒最疼愛的妹妹——”
望著他眼裡的悲楚,她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那是中秋節的晚上,我跟鈺兒在後庭花園湖心的小亭上飲酒賞月。珊瑚也要上去,我就將她帶到了亭子上面;我們三人一起坐在上面飲酒賞月——”
“後來,我們喝多了;鈺兒提出我跟我比武;我們就施展各自學來的功夫在花園裡比武;漸漸忽略了珊瑚的存在,也忘記了要將她帶到安全的地面——”
夏侯楓說起這些時候,他溫熱的手指開始顫抖了起來。
“後來,我們發現珊瑚不見了,就以為她等不及一個人回去了——”
“後來,後來已經晚了——”
“你可以想象的到那種情況嗎?我們在那裡飛簷走壁的比武,而珊瑚卻落在水中掙扎,直到她氣絕身亡,那時候她還是個六歲的孩子啊!——”
那絕對不是幻覺
一滴滾燙的熱淚滴落在她手背上的時候,她才從那遙遠的思緒裡回過神來。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帶她上去,她就不會無路下來,落進了湖裡。”六歲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望著夏侯楓如此悲慼的眼神,她似乎讀懂了他內心的哀傷。
要說珊瑚死了,她怎麼也不相信。她是如此美麗聖潔的一個女孩子。
不是說鬼是不存在的嗎?為什麼?
時空都能穿越了,見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給了我這個?”白琳拿出珊瑚給她的那塊圓潤的紅色小石頭,遞給了夏侯楓。
看見那塊小石子,夏侯楓忽然欣慰的笑了起來,“因為我自責,所以每年的那個時候都會去湖邊祭奠她,總會給她講起我跟你的故事,‘楓情如暖風,繞百花情濃。’
“你有見過她嗎?”白琳問。
夏侯楓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見過她。昨天中午,還有子時深夜。”
夏侯楓險些有些不相信的望著白琳不發一言。
“真的,她大概有這麼高了吧——”她站起來比劃著:“到我下顎了;長的很美,很白皙,眼神裡閃著烏黑靈動的光芒,跟清妃娘娘的眼神很像仿——”
“也許,是她不願意見我,還在怨恨著我吧。”
“不會的,她說在等著你帶她離開。”
夏侯楓忽然有些不解的望著白琳。
“真的。”她用力點頭。
之前聽說過一個故事,就是人死以後不能投生,下不了地獄就無法投胎,那是因為有些路她過不去,必須要藉助某些人的力量,她才能走出那些地方;然後才能投胎重生。以往她也不相信這些,但是,自從聽了珊瑚說的話以後,她開始相信了。
帝王帝后身上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王靈護身;一般小妖或者鬼怪懼怕近不得身;而珊瑚就是懼怕著皇太后的鳳儀,才躲在後院不敢出去,也只有夏侯楓才能說服皇太后收斂她的鳳儀尊威。
期待月圓之夜
聽了白琳關於這些的講述,夏侯楓的目光呆滯了,他根本不曉得,原來,還有這樣一說,如果早知道珊瑚在後庭花園做了十年的孤魂,他寧願那孤獨的是自己;那樣他就可以少受些心靈的折磨了;興許,跟鈺兒之間的仇怨也不會越積越深了。
“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夏侯楓說。
她笑了,不管怎麼樣,能讓珊瑚自由,投胎重生,興許也是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