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那些人的眼睛個個充滿了憤怒。
“城主真的不肯賞臉嗎?”那人又逼問了一句。
他淡淡地說:“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那帶頭的倒是硬骨頭,朗聲問道:“城主的雪隱劍法,我們單打獨鬥當然是打不過,但如果城主見識過我們的羅剎陣,只怕也未必能輕易走得出去。”
雪染皺皺眉。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達不到目的就一定要打打殺殺才能解決問題嗎?他兩年不入江湖,一來就遇到自己最厭惡的事情,看來如果他不出狠招,這些人是不肯死心的。
於是他向前走了幾步,逕自走到敵人的包圍圈中。
雖然沒有太多的對敵經驗,但是他對自己的武功依然十分有自信。
帶頭的人一使眼色,十幾個黑衣人立即將他團團圍住。
這果然是一個古怪的陣法,敵人圈出的陣式近似某種圖騰,緊接著,那十幾個人飛快地奔跑,將他深困在其中。
雪染鄙夷地看著周圍晃動的人影。這就是讓他們驕傲的羅剎陣?這種不自量力的打法漏洞百出,何需他多費三分力氣?
雙手一擺,陰寒的劍風從十指透出,剎那間就刺中十幾人中的三、四人,只見那幾人悶哼一聲,紛紛倒退,陣法立刻大亂。
他身形躍起,如沖天飛花,清靈中自有冷豔,同時十指如風,再度強攻向東側的五人。
那幾人在他凌厲的攻勢下節節敗退,眼看就要敗倒。
猛然間,有人在旁邊大喊,“住手!”
雪染斜睨過去,是剛才帶頭說話的那個人。
“你後悔了?”他盯著那人的眼睛。對方雖然慌亂,卻並不恐懼,反而有種古怪的得意。
“雪城主的武功我們當然是敵不過的,但是,不知道雪城主屬下的功夫練得如何?”
這句話陡然驚醒了雪染。侍雪獨自留在車內,危險!
他躍回身,果然看到車廂四周已經被黑衣人包圍。
只怪他行走江湖的經驗不足,從無害人之心,也無防人之意。只想過那些人的目標是他,卻沒有想過他身邊的人也會有危險。
“你們要做什麼?”他的雙手握緊,眼眸深不見底。
“如果雪城主在意麵子,或者體恤手下的性命,麻煩請隨我們去見盟主。”
這就是他們唯一的目的。
雪染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臉色比平日更雪白幾分,全身的衣袂如臨狂風席捲,忽然獵獵飄起,剛剛還晴朗的天空瞬間被烏雲遮蔽,半空中飄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晶瑩剔透,又帶著死亡般的悽美寒意。
所有的黑衣人都被眼前肅殺的景象震駭住,同時退後數步,但已後悔莫及。
雪染雙掌如劍,剎那揮出,那些本來柔弱無害的雪花,全部變成可以殺人的利器,盤旋狂舞,將所有的黑衣人緊緊包裹。
不過片刻間,十幾個被冰雪凍僵的黑衣人就再也不能動了。
他一撤回手,漫天的雪花頃刻化盡,烏雲飄散,重現風和日麗。
一切恍如夢境。
雪染飛掠回車內,低聲問道:“你怎麼樣?”
侍雪凝眸望著他,“公子,你不該妄用念力。老城主曾說過,雪隱七式的最後一招只能用來保命,用得太多會損害身體。”
“我是在保你的命。”他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搭在她的脈上。
他們的手都是冰冷的,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中毒了。”俊顏上是比之剛才更加深切的震怒。“他們下的手嗎?”
“我……”她的眼睛一次次瞥向他攥住她手腕的地方,想將手抽回來卻沒有成功,“剛才其中一個好像對我刺了一針。”
“刺在哪裡?”他趕緊追問。
“這裡。”她用左手費力地從頸部拿下一根細長的銀針。
雪染拉開她的手,在她的頸部果然看到一個小小的紅點,原本深蹙的眉心此刻更是糾成難解的結。
雪隱城的人只練劍法,不善用毒。他不知道該如何解毒,也不知道這毒性是否猛烈。
“這附近,誰是解毒高手?”他問,因為她比他更精通武林中之事。
“傳說出雲寺的持念大師他的俗家身分是唐門弟子。”她計算著,“從這裡到出雲寺,大概只有二十里的路程。”
她話音剛落,雪染對車外的兩匹馬兒吹了一聲口哨。馬兒聽到命令,立刻飛快地奔跑起來。
車廂雖然做得很舒適,但是在急速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