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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報的。”

如果每一段感情付出了都有回報,那麼我要怎樣來償還青羽?

根本沒有機會。

跟郡主說著的同時,我也對自己這麼說。

第五十五章

半盞茶後我擰著裙角昂首出了道觀,後堂現在有點亂,有一個郡主在那裡哭得水漫清虛觀,一眾的人圍著止都止不住。

其實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當然話是挺重的,並且也有些難聽,郡主約莫從出生以來,還沒聽見有人這樣跟她說話的。

我手裡還捏著早先求的那根籤,因一直沒來得及看,都快忘了手上還有一根籤,走到門外不多遠,便見車依然在遠處等著,初雪探出頭來笑喊:“阿姐,簽上說的什麼?”

“都是渾說的,聽不聽也罷了。”我鑽進車,青羽似在閉目養神,此際睜開一隻眼睛,道:“說什麼了?”

“說了渾說的。”

“啊,”他微微譏諷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我轉過臉去對初雪道:“今兒早上咱們看到的那矮腳馬,倒是方便,什麼時候我們也弄兩匹來騎騎,比坐車風光呢!”

青羽頓時刷的黑了臉,大瞪眼睛,向我怒道:“大家小姐,想什麼馬不好要騎果下馬,那馬也是你騎得的麼?”

我給他罵得一愣一愣的,問道:“我為何不能騎那馬?”

青羽殺人的眼光一瞪,我頓時偃旗息鼓,不再糾纏,只在袖子裡摩挲著那簽上那不甚清晰的字,耳邊時而回響著那些肥壯的果下馬清脆的鈴兒聲。

“長記陌上楊柳枝,空留別鶴與離鸞。”

這樣的籤子,不解也罷。

回府以後,青羽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塞了一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給我。我給它取名即墨,青羽聽了,眼角不知何解抽了一抽。

我十六歲那一年,大冬天裡江府的一株白玉蘭卻開了,江顧兩家都來了人看,大人們說這是喜事,商量著把婚事也給辦了,喜上加喜。兩邊的老太太太太媳婦姑娘熱熱鬧鬧的圍了一桌子,很有點強顏歡笑的味道。

這四年裡頭,江府遭遇了幾樁事兒,先是江朔珩殿試無緣三甲,接著朝廷抓出一個鉅貪,順藤摸瓜,卻找出了那鉅貪,竟是江侍郎出了五福的遠房親戚;原先寵信江家的賢武皇帝駕崩了,新皇是未滿八歲的黃口小兒,朝政由安國公打理;新皇下旨將那鉅貪連誅九族,念在江家先祖一片忠心的份上,獨獨赦出,只是削去江老爺子的官職待審,倒也沒怎麼大動干戈。

孰料真正尷尬事卻出在江府自己裡頭,那便是聖上不知怎的聽到了江家收了一個童養媳放在府裡,本來是指明瞭給哥哥的,只是念著年紀小,一直沒有開臉,誰知這童養媳在府裡呆的時間長了,漸曉人事,平日裡言語輕佻,很不端莊,後來更是常往弟弟那裡跑,鬧出許多尷尬事來;後來雖然有我爹當即便氣得跳出來反駁了一通,然而皇上他青春的老人家說了,這一個黃花大閨女,沒名沒分的留在別人府裡,難保沒人嚼舌根子,倒不若早日把婚事辦了,有了名分,以後也沒人好說什麼。

訊息一回來,江夫人便氣得要去找亂嚼舌根的人拼命,被人攔住,未果;一下子氣病了,頭痛心口痛胃痛腰也痛,一下子站都站不起來,只能躺在床上喝稀粥,邊喝邊罵天底下亂嚼舌根的長舌婦長舌公不得好死。

初聽到這個訊息,我心裡頭好像被十二根縫被子的針橫七豎八的紮了,渾身難受,卻又說不出什麼來,只覺得自己的嘴也被縫上了,想說不嫁都不行。

我要是敢說不嫁,江顧兩家的門風立馬就被敗壞了。我只在心中暗道安國公不愧是朝廷重臣,出手那是穩準狠;又嘆,俗語說得好,強龍鬥不過地頭蛇,果真不錯。

青羽那時候和江朔珩及其它貴族子弟一般,在京中任了個不大不小的閒職;他比江朔珩晚一年考試,考得不錯,然而也只是不錯,那殿試的前三甲裡頭,依然沒有江家的人。這時候他卻被派出去調查水患,晚上江朔珩回來,飯後沒看著地上,臉色微紅,低聲道:“對不起。”

“不是大哥哥的錯,是那些想害爹、孃的人做的,我知道。只是委屈大哥哥了。”我站在那日青羽給我插上紅玉蘭的亭子裡,看月色溶溶。

江朔珩苦澀一笑:“秋秋這麼懂事,爹孃也很欣慰。”

“嗯。”這幾年來我將那籤撇成兩半,縫了一個小香囊裝著,這時候手指忍不住摸上去,卻不料有根竹刺兒,一下扎到手裡。

我恐江朔珩誤會我哭又生不快,眯了眼睛咬住牙,只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