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你放心,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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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在胤禩陪同下入宮,同去的還有要陪我去塞外的喜福和巴爾。因為康熙於今日起駕,宮中車輛人馬川流不息,這樣的場面我原來一年總要見上幾次,可自從嫁了胤禩後,這卻是第一次再度隨駕,想到又可以去“風吹草低現牛羊”的草原,心裡因即將和胤禩分離而生的憂愁也變淡了幾分。
活躍的心剛跳了兩跳,一輛馬車迎面駛來,到得近前車簾一挑,胤禵的腦袋從車裡探了出來。
胤禩明顯一怔,奇怪的問:“十四弟,你腳上有傷,不在家裡休息,進宮來做什麼?難不成有什麼急事要稟奏皇阿瑪?”
胤禵笑嘻嘻的答:“事倒有一件,但也不怎麼急。”說著不等胤禩再問,坦白道:“就是我腳傷不重,獨自在家實在太悶,想去求皇阿瑪恩准隨駕同去塞外。”
胤禩聽後一呆,接著馬上斥道:“胡鬧,你立刻回去安心靜養。”
“我才沒胡鬧,皇阿瑪當初就點了我隨駕,沒道理不去。”胤禵收起笑臉,把胤禩的話頂回去。
胤禩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十四弟會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愣了一下後冷笑道:“你現在長大了,我管不動你,想怎麼樣自己看著辦吧!”
一時間胤禩、胤禵都緊繃著臉,兩人誰也不肯讓步。我在旁邊看得嘆氣,知道胤禵帶傷仍堅持要去塞外八成是擔心我路上無人照應。這次隨康熙出去的除了幾個年幼的阿哥,年長皇子裡只有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和十三阿哥胤祥。這三人裡,大阿哥和我不怎麼熟,剩下的兩個倒有一個半是冤家對頭。我上次去塞外就被胤禛和胤祥陷害,那時還有胤禩和胤禵可以商量對策,可這次是一個知根底的人都沒有。胤禩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也很擔憂。但胤禵既然已經因腳傷不能同去,就萬沒有再提出的道理,這樣只能招來更多誤會,對他對我都沒好處。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都不知道,這次隨駕十分危險,吃力不討好的大有人在。所以有我跟著去倒黴已經足夠,沒必要讓胤禵同去受罪。
“十四弟,昨日聽說你受傷就想去看你,無奈手頭事情繁多,未能成行。本以為再見你要等回宮了,不想今個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巧了。”太子胤礽嘴邊漾著一圈笑暈,滿面春風的向我們走近。他一身青色衣褂,腰間帶子上掛著羊脂玉螭龍佩。我平日看他也不覺得如何英俊,這回猛然見他神清氣爽的走來,倒也風骨不凡,頗有幾分人中龍鳳的樣子。
我們急忙上前請安,連胤禵也挑開車簾要下馬車,卻被胤礽揮手製止:“知道你腿正傷著,這些個虛禮就免了罷。”接著又關切的問:“腿傷怎麼樣?好些了嗎?”話中透著真誠,絕不似一般做作之語。
我行過禮後低頭一笑,胤礽現在氣度不凡,人中之龍的說法倒也當得,可惜卻是條假龍,皇太子一當多年,偏偏就是坐不上皇位。
“勞太子爺掛心,臣弟的傷很輕,一人在家實在太悶,正想去求皇阿瑪把我也帶到塞外去呢!”胤禵邊說邊顧做輕鬆的從車上跳下,幾步走到太子跟前端端正正的行禮,似乎腳傷不重,但蒼白的臉色卻洩露了他的真實狀況。
胤禩臉上的笑容顯出幾分僵硬,雖然是非常細小的變化,但我們畢竟相處日久,還是察覺了。他顯然和我一樣不希望胤禵再提去塞外的事,可當著太子的面又不好阻攔。
胤礽見胤禵如此似乎也很意外,沉吟道:“十四弟,我看你腿上還是有些不利索,不如再歇歇吧!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總要歇夠日子,徹底養好才是,如果落下什麼病根可就麻煩了。塞外之行路多辛苦,聽二哥一句勸,這次你還是不要去了。”
“太子爺說得極是,十四弟還不快謝過太子關心。”胤禩不等胤禵反對,急忙介面。
我在旁邊急使眼色,示意胤禵不要再多說。他望了我又望胤禩,最後一拂袖道:“多謝太子爺關心,臣弟受教了。”
胤礽點頭笑道:“自家兄弟說什麼謝。”忽然一拍頭:“看我,光顧著說些有的沒的,把正事都忘了。“接著轉頭對我道:“弟妹請隨我來,皇阿瑪要見你。”
我急忙恭身:“怎麼敢勞太子大駕來請,吩咐個奴才來就是了。”語氣要多虛偽有多虛偽,卻也正好反映了這兩年我和他的關係——從冷戰到冷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