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海萍冷笑兩聲,道:“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單臂運力,正要收拾銀鬚叟。
驀地銀鬚叟像一頭猛獸,唇牙緊咬,橫步直衝,冷不防照海萍肘下撞去,這是個同歸於盡的拼法,兇毒無比。
苑小玲花容失色,領劍而攻……她快,海萍更快!
銀鬚叟雙肘乍到,海萍扣腕之手已松,但他卻就勢在銀鬚叟的胸口印了一下,力道不輕,蹬,蹬,蹬……銀鬚叟挫出了八步之多,張口哇的吐出幾口鮮血,暈倒在地。
海萍和苑小玲快捷無儔地閃到銀鬚叟身邊,一個以足尖點住魔頭的命門穴,一個則以銀劍指向銀鬚叟起伏的胸口。
可是,兩人都沒有運勁,殺心卻是極重,這種舉動,充分地證明姐弟兩人是恨透了銀鬚叟的奸狡詭詐。
苑小玲忍不住噗嗤一笑,收回銀劍道:“我們也太緊張了。”
海萍臉上又抹過一層殺焰道:“陰險小人,是不可有絲毫大意的……”
話未完,真元凝集足尖,只見他輕輕地點了兩下……銀鬚叟哼了一聲,七孔出血,五臟裂斷,只掙得一掙,就不再動彈。
兩人感到無比的輕鬆,也不管這裡未死的匪徒,晃身就往前竄去。深谷黑夜,結束了這場拼鬥。
海萍在奔走間,突地問苑小玲道:“這次到白沙墩,非得將滄海一奇殺死不可。”
苑小玲見他那憤恨之態,殺氣凌人,不禁惋然一笑道:“滄海一奇足智多謀,武功高人一等,又是假仁假義滿布天下之徒,你要殺他,只怕不大容易。”
海萍不由一愣,疑慮地道:“我的功力,還不到殺死他的境界?”
“不見得,而是此人能利用天下豪傑,為他效力賣命,他自己不出面動手,你能殺死他?”
“前幾天的蒙面人,不就是滄海一奇麼?他就在白沙墩等我,我就可以殺死他。”
苑小玲嘻嘻一笑,接道:“娉婷公主硬揭穿他的假面具。說他不是真的滄海一奇,你沒有注意?”
海萍又怔得一怔,無可奈何地道:“如此說來,白沙墩又算空走一場了。”
苑小玲思索很久,笑道:“如我的想法不錯,真的滄海一奇很可能藏身白沙墩,我們去或許另有收穫。”
海萍點了點頭,倏地另一個奇怪的想法,侵襲心間,很自然地道:“我們又沒見過滄海一奇,不曉得他是什麼樣兒,是真是假,我們怎能認得出呢?”
苑小玲不禁粉臉一紅,也怔了一怔,勉強道:“娉婷公主會去的,我們問她好了。”
“我真不懂,她怎會認得滄海一奇的?”
苑小玲又被海萍問得一怔,不由自語道:“是呀!師父說‘知道滄海一奇廬山真面的,江湖上沒有幾人。’她怎會認得滄海一奇咧?”
的確,滄海一奇神出鬼沒,詭計多端,從來就不親自在江湖上露面,伍海萍和苑小玲要手刃親仇,真是談何容易。
姐弟兩人被這個問題困擾得毫無主張,默默無言的走了很久。
忽地眼前又是一亮,冗長陰森的穀道,已被他們不知不覺的走完了。
天,已呈魚肚白,薄霧輕罩山野,顯得有些淒涼,這裡距白沙墩只不過四十多里路,計算時日,差一天多,才是趕約的期限。
連日來的疲憊,勢必有個調息的機會,方能恢復原態,否則,不足以應付這場生死惡鬥。於是,姐弟二人尋了一座隱僻的山洞,打坐調運功力,足足有五個多時辰,兩人方功行圓滿,神采煥發。
海萍星目展動,緊盯著苑小玲的嬌面,貪看她嬌滴滴的容顏。
“緊看什麼?怪難為情的。”苑小玲被他看得滿臉緋紅,嬌嗔叱斥。
海萍沒有收回目光,脫口而認真地道:“姐姐!我們什麼時候……”說到此處,不禁俊臉通紅,結結巴巴沒有說出下面的話來。
“吞吞吐吐的,多憋人,快說啊!”
“我是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結……為……夫……婦……”
苑小玲芳心的喜悅,多過了羞怯,玉靨紅得像火,連耳根都紅了。突然她閃身至洞口,啐地一聲,羞答答地道:“我才不稀罕你呢……”蓮步移動,香肩輕搖,早羞得飛出洞外。
海萍心頭大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身形起處,平射洞外,疾追而去。
這一對患難兒女,逐鹿在杳無人跡的荒野間,生像兩隻豔蝶,穿梭在奇花異草中,那種安詳、喜愉、活潑,充滿著新生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