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榴彈炮彈。我聽父親說過,一次在野外正吃飯,落下一顆迫擊炮彈,一頭扎進一人的大腿上,幸好是顆啞彈。
要說王師長犧牲的經過,還是要先理一下當時的戰況。
界河大勝後,陳毅又把目光對準了國民黨正規軍陳大慶的97軍。八師拿下官橋、孟家倉;12月5日 ,新四軍二縱攻打臨城轉入圍困臨城,這是由於蔣軍收縮兵力,設防堅固,陳毅命令暫緩攻打臨城。同時給八師下令,在新四軍二縱和七師配合下,八師務必在一週內拿下滕縣。
滕縣,就是今天的滕州,你對臺兒莊戰役總是聽說過的,當年中國軍隊與日軍在此有一場大血戰,其中滕縣之戰尤為慘烈,一支川軍浴血拼殺,殘垣斷壁,屍骨迭城,電影中這個場面真讓人揮之不去。
這時的滕縣守軍有暫編第一師3個團,偽軍改編的保安第三師3個團,加上炮兵營、特務營、留守處,共有兵力8000左右,由國民黨第十九集團軍副司令徐良坐鎮指揮。雖然,滕縣城高牆厚,明碉暗堡,溝壕縱橫。但從戰鬥過程來看,根本算不上惡戰。前後打了三天,前兩天掃清四關,12月13日黃昏攻城,一個晚上解決戰鬥。以傷亡400人之代價,斃傷敵1000餘人,俘敵7000餘人。一個師長擊斃,一個師長投誠,只有徐良翻牆脫逃。一個炮兵營6門山炮盡收囊中,八師大勝。
八師勝是大勝,但大勝中有大悲痛。第三野戰軍戰史是這樣記述的:“在攻克滕縣的戰鬥中,第八師師長兼政治委員王麓水親臨前線指揮不幸光榮殉職,時年三十二歲。”
師長的犧牲對副師長何以祥來說是太突然了。王師長剛離開師部不到半個小時,就接到二十二團的報告,“他們說王師長在前沿陣地抵近城牆觀察敵情時,被敵人發覺,遭到炮擊。一發炮彈落在身邊,他被炸成重傷,當場犧牲。”這是何以祥的回憶文章。也許是情急中報告細節不那麼準確,也許何以祥電話中沒有聽得太清楚。
在以後的我看到的文章中,多以此為據。一篇是這樣寫的:“……第八師師長兼政治委員王麓水,親臨前沿指揮,不幸中彈犧牲……”有的是這樣寫的:“王麓水冒著槍林彈 雨,迂迥穿插到前沿陣地,觀察地形,指揮戰鬥,這時,一顆炮彈在他身旁爆炸,王麓水身受重傷,壯烈犧牲……”類似這樣的文章很多,在戰場上犧牲沒有疑問,但具體細節都是語焉不詳。實際上王麓水的犧牲和彭雪楓還非常相似,彭雪楓中了一顆流彈,王麓水也是因為一顆“流彈”。
南京軍區原炮兵副司令員魏學誠將軍的記述的更具體,因為他當年是八師作戰參謀,就和王麓水在一起。王師長來到東關的二十二團後,就和王吉文團長上了前沿。東關是主攻方向,各級首長分外重視。察看完敵情即返回,快要走到二十二團指揮所的時候,有一位值班參謀迎前去向王師長彙報戰情,王麓水就停了下來,王團長站在一邊,幾個警衛員也在周圍。就在這時,突然飛來一顆炮彈,兩位首長重傷,6個輕傷,魏學誠和兩個通迅員沒事,王麓水因傷勢重,很快就不行了。
這事要說蹊蹺也真蹊蹺,這顆炮彈不會是瞄準射來的,一是城裡根本看不到目標,就是看到目標也有個修正,這是軍事常識。雖然炮彈落在人群中,其實威力不大,可能就是發“六零”口徑的迫擊炮彈,但殺傷卻是兩位首長。王吉文團長傷愈出院後,升任副師長,不久當了八師師長。歷史若是過於驚人相似的重演,我不得不提這兩個字——宿命。兩年後,在奪取濟南商埠的戰鬥中,又是一聲轟響,師長陣亡,團長重傷。一個主力師,兩任師長血灑疆場,在人民解放軍戰史上絕無僅有。
來魯南軍區後,王麓水為恢復和擴大根據地作出卓越貢獻,深受軍民愛戴。由於中國革命是以土地戰爭的武裝割劇起步的,抗日戰爭時期的根據地是與其一脈相承的。一塊根據地的領導人,是該地區的核心,威望之高,民心之愛戴,是今天的人們是無法想象的。王麓水犧牲後,陳毅說:“麓水同志以善戰愛兵愛民見稱,故陣亡之日聞者莫不流涕……”
王麓水是我軍在抗戰以後第一個陣亡的正軍級幹部。眾多戰友和領導發來唁電。羅榮桓和蕭華的輓聯是這樣寫的:王麓水同志是工人階級的勇敢代表,是中國人民的優秀兒子,是革命戰士的典範。王麓水同志功在祖國,英名永垂不朽。
中國共產黨的*董必武的輓詞是:身是萍鄉一僱農,參加革命顯英雄。魯南解放開新局,痛惜滕郊未競功。
而在第三野戰軍戰史中有這樣的記述:“*中央領導人發來唁電,稱他‘功在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