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記性好,不過那屏風太漂亮,可見老爺對太太的心意,令見者難忘。這才記住了。”
當了眾人,太太心裡如喝了蜜一般,嘴角含春,輕笑點頭:“既然如此。”她看了郝媽媽一眼:“就取那個來吧,只是委屈了六丫頭。”
祈鸞保持笑容,隱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銳光,臉也從扇子後面整個地露了出來:“太太言重了,並沒有委屈。正好早上起來我有些頭重鼻酸,坐角落裡避風也好。”
祈男一聽忙走上前來,極關心地問著對方:“六姐姐原來傷風了?我屋裡正有醃好的金桔薑茶,一會回去給姐姐送一罐去。”
祈鸞頷首笑道:“九妹妹有心了,多謝,多謝。”
二人目光交接。各自含笑不語。
就算是盟友,也可能因為嫉妒生出嫌隙,這一點祈男早已心知肚明,因此才要證明給對方看,自己並不是全無回手之力。依現在的形勢來說,勢均力敵也算是對祈鸞的讚譽,事實是,祈男已經凌駕於各位小姐之上了。
不過強者也需聯盟之力。
祈男相信,最終對方還是會以大局為重,何為大局?那就是自己的利益。
每回祈鸞到臻妙院走時手裡都不落空,尤其祈男話裡話外暗許了她。出閣那日還要送她一套重禮,祈鸞想起這個來,不覺就先垂下目光:“那邊繡墩是不是少幾個?我瞧瞧去。”
這時花廳裡也擺設得差不多了,凡要用精細之物皆搬弄出來,才祈男所說的象牙屏風也小心翼翼地從後樓上搬下來,金媽媽親自領了人送來。人群中看見祈男,衝她有些羞澀地一笑。
祈男微微點頭,回視一笑,很快就又將身子閃回了人群中去。
從花廳外院一直到臺階上,皆鋪上了紅氈。很快二門外有人來報:“田老太太已經到了!”
太太正看著丫鬟們擺放最前頭幾張花幾,聽見這話立刻掉了頭回來:“老太太自己來的?還是帶了別人?”
回話人道:“田老太太領頭來的,還有田家大太太和三太太。”
太太聽後冷笑:“這樣說來,還是趙夫人面子大,我前頭請過幾回,老太太只說身子不好,如今姓趙的的到,她倒也上趕得快!”
廳裡無一人敢接她這話,皆是大氣不出。
半晌太太方自己順過氣來,冷冷地道:“既然她來了,就請進來,難不成還叫她二門外門房裡等著不成?!”
回話那人如獲大赦,一溜煙跑了。
太太誰也不看,只問金珠:“趙夫人呢?為她設下這宴,她倒不見人!”
金珠陪笑回道:“才已叫人去請了,回來說已經在路上了。”
太太順手就給了身邊小丫頭一巴掌:“誰叫你放貼黃三足爐在這裡?!不知事只會胡混的小蹄子!一日好酒好肉,越發養活的你這忘八聖靈兒出來了,只會尋果子不會做事!”
小丫頭被打得莫名其妙,眼淚瞬時就流了出來,太太看見愈發生氣,正要再打,金珠一把將小丫頭推了出去:“還不快換了香爐來!看這沒腦子的東西還只管杵著!”
沒人吭聲,都心裡明白,太太這火是衝趙太太發的,只因對方面子比自己大。
很快外頭就聽見細碎的腳步聲,並極細小的衣裳爵由����⒖淌掌疸成��簧閒α常�有〗鬩棠錈且部�頰�埃��ⅰ�
太太瞥一眼眾人,是檢查也是警告,然後方扶住金珠的手:“走吧!”
祈男走在小姐隊伍最後面,低低對身後的玉梭問道:“田老太太是個什麼樣人?聽著是個挺兇的老婆子?”
玉梭想笑又不敢,繃緊了臉壓低了聲音道:“人是極和善的,反正面上不壞。不過太太不喜歡才說得老太太凶神似的,其實比太太好些。”
祈男嘿嘿地咧開嘴:“你這蹄子胳膊肘向外,小心我二報了去,沒你好果子吃!”
玉梭憋不住,撲嗤一聲到底還是笑了出來,郝媽媽犀利的眼神立刻刺了過來,玉梭嚇得臉色都變了,好在祈男適時地打了個噴嚏,玉梭趕緊給她遞上羅帕,方才將這事掩了過去。
前頭太太已經走下臺階,笑意盈盈地看向來者,原來還不是田家,竟是趙夫人。
“大家親戚,怎好這樣勞動?”趙夫人有些意外,看見這樣的大場面。
太太似笑非笑:“倒也不全是為夫人,眼見後頭客人都要倒了,我就託個懶來,一併迎了。”
趙夫人微怔一下,不知對方何故突然冷淡下來,忙陪笑上來拉住太太的手道:“因我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