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法,但我可以十分坦誠地告訴各位,不管你們得到多少金子,卻全不如你們的生命值錢,而且,若沒了命,便有天大的財富又濟得甚事?還不是幻夢一場!”一番話,是又輕又重,又勸又諷,直將錢秀姑這邊的一干幫手弄得面紅耳赤,羞怒交集,但卻好半晌駁不過去!吸了口氣,“青鵬”屠昌義氣恨地道:“秋離,你不用仗著你的唇鋒舌利來這裡賣弄,我們不吃你那一套!別的不說,你幾次三番與本幫作對,砸了我們的買賣,強行插手干涉豐幫的私務,殺害本幫弟兄,又勾引本幫叛逆,端端種種,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又到此地替姓陳的狗官出頭擋事,更是欺人太甚,新仇舊恨,正好一起結算!”章森也大聲道:“好,好叫他知道天下之大,並不是他姓秋的一個人就可以橫行的!”涕淚末乾的錢秀姑又幹嚎著:“姓秋的好毒啊,殺人放火的事他全做了,今天卻在這裡裝成個好人樣,含了滿口汙血來噴我們……各位叔伯,他業已騎到我們頭上來撤尿,罵著譏消著我們,毫不把我們當成人看,我們就能這麼叫他鄙視,這麼叫他笑話麼?今天若不收拾了他,日後大夥哪還有臉再在道上混下去啊!……”人們的情緒尚不待平靜,思考尚未及周詳,便又被錢秀姑搞得怒火中燒,群情激憤了,“四鐵柺”首先厲吼:“我們拼了,說什麼也拐了,媽的,簡直欺人太甚!”
屠昌義也大叫:“姓秋的也只是個人,沒什麼大不了,大夥齊心幹掉他!”
汪剛咬牙狂吼:“今日不除此撩,將來任是誰也後患無穿,大哥英魂不遠,佑著我們替你報仇啊!”
“陸上一龍”管力最是深沉自持,他默無一語,可是,滿月般的面孔上卻已顯出明顯的鬱侶之色了。
“禿鵬”章森環視四周,洪亮地道:“眾志成城!諸位兄臺,我們就給對方以致命一擊!”
錢秀姑打鐵趁熱地尖叫:“蒼天在上,鐵頭稱看著我們啊,我們就要為你報仇,摘下狗官的首級在你墓前祭奠了!”、站在那裡,冷眼旁觀的秋離不禁搖頭,他喃喃地道:“這些人全暈頭了……他們競幼稚到看不透錢秀姑那妖婆娘的鬼話?該死……”在他後面,洗如秀笑道:“兄弟,這群瘋子個個全頂著一臉黑氣,註定要倒黴啦!”
秋離無可奈何地道:“這是他們自找,怨不得人!”
踏上一步,洗如秀道:“早了早好,奶奶的,頑石不點頭便砸碎頑石!”
秋離笑了笑,道:“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啦!”
洗如秀低促地道:“怎麼個幹法?你分派吧,但記著‘昭官兄’父子的性命最重要,他們就在後頭那輛篷車裡。”
秋離果斷地道:“沒什麼好分派的,老洗,你與你的人護住篷車就得,其餘的事我一個人接下啦!”睜大了一雙腫泡眼,洗如秀忙道:“你可搞清楚了他們這窩於畜生乃是一哄而上的啊,別以為他們會和你單掄單地挑!”笑笑,秋離道:“放心啦,老洗,比這更大的陣仗我一個人獨力應付過,你看我不仍是好生生地活在這裡?”吞了口唾沫,洗如秀無奈地道:“好吧,你得加意小心才是!”
眨眨眼,秋離道:“老命是我自己的吶,而我還並不想就此歸天,哥!”
知道他這位把弟那種硬得叫人跺腳的脾氣,洗如秀不再說什麼了,他拍拍秋離肩膀,迅速退下,手一揮,“飛狼幫”的人馬立即已圍布成一個圓陣,圓陣中央,便是那輛雙縷篷車了。
就在這時,對面“—陣霹雷似地吼聲突起:“殺過去摘狗官頭!〃四條人影彈上半空,齊齊翻滾,分成四個不同的方位撲向了篷車,幾乎在一個時間,另六條人影彈向秋離衝來。
“好兒子們!秋離大叫一聲,身影倒射起七丈之高,業已超過了那四條人影躍升的高度,人在空中,銀牛角的乳銀色光華宛似一輪淬現的光環,“嗚——”聲暴旋,左手急揮,三十九記貫足“彌陀真力”的掌勢已劈向地下的六條人影!
在乳白泛銀的弧形光環翻動裡,四隻黑烏烏的沉重鐵柺“叮噹”連聲地被震擊得東斜西歪,地下衝來的六個人也慌忙竄躍開去,三十九股巨大的力道擊得地面“嘭嘭”連響,積雪夾雜著溼泥紛飛!
斜刺裡……
一條身影有如大鳥般飛騰而來,袍袖飄舞中一道金閃閃的光芒電刺秋離——那是“陸上一龍”管力懾武林的兵器“金龍鞭”。
秋離突然貼地暴掠而出,一個騰身迴旋著仰升,銀牛角”幻映出漫天的角影在一片神哭鬼號的刺耳怪嘯聲裡罩向了管力,同時,他的左臂揮閃成波浪般的急顫,眨眼間一百掌已自一百個相適的角度合撞向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