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原來他就是當朝一手遮天的太子殿下,毒母弒兄控制著皇帝,名不正言不順登上太子之位,他的狠他的絕情震驚天下。
他玩弄政治權謀、坐擁如花美眷時,她在民間苦苦找了他整整六年,找到最後只等到一封休書……
難怪他能那麼輕易拋下她,一個青樓出身的低賤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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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休書(1)
“季姑娘,這是太子殿下要我交給你的休書,請你過目。”
春暖花開,西郡皇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京都子城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馬鳴車過,茶過飄香。
天子腳下的人們穿著也尤其華貴,談吐優雅有理,譬如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一身綾羅綢緞在身坐在格格不入的路邊餃子攤上,卻依然彬彬有禮地將一份淡黃的書信遞到她面前。
“休書?”
像是聽不懂他說的似的,季九兒又喃喃地重複一遍。
才二十二歲的她梳著婦人的髮髻,沒有珠釵手飾,為了方便幹活還包紮著一塊粗布的頭巾,纖瘦的臉上五官不揚,只有一雙大眼黑白分明,過分的執著有神。
而視線落到桌上的休書時,唯一能看的眼也黯了下去。
原來他真得是當朝一手遮天的太子殿下,下毒毒死自己的母妃,在百官眾目睽睽之下上演殿前斬兄,事後逼迫自己中庸的父皇寫下封太子的詔書,培植黨羽監國涉政。
他是一個可怕到令人髮指的執權太子,不是上陽城那個只會逛青樓、進賭場的有錢公子哥……多麼大的反差,縱然她早查覺他不會是一般人,卻怎麼都料不到他是高入雲端的太子。
垂在身側裙袍上的右手無聲地動了動,不是一隻好看的手,長著薄薄的一層繭不似女子的手,手指微弱地動了兩下後終是無力垂下,季九兒終究放棄,伸出左手去接書信,想要拆開來一隻手卻是無能為力。
坐在桌對面的年輕男子見狀連忙幫她拆了開來。
“多謝。”季九兒捏著薄薄的紙,休書兩個字觸目驚心,她驚訝自己還能這樣平靜地說話,也許是多年的生活早把她的性子磨沒了。
“沒事。”年輕男子看向她始終垂著的手顯得有些侷促,“季姑娘,你的手……”
“六年前家裡起了大火,我想去救我的丈夫和兒子,被困在火中,右手就這樣廢了。”季九兒低眉,坦然地說完,沒有過多的表情。
休書上的字的確是他的筆跡,一字一字冷漠無情。
男子震驚,他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丈夫和兒子就是自己侍奉的太子和大世子,只是她沉默安靜的神色讓他太過意外,她說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一樣。
“筆墨不是新的,公子策……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寫下的?”季九兒又問,乾淨利落。
男子愣了下,忙回道,“哦,是同太子妃成親那日寫下的。”
同太子妃成親……呵,又娶了啊。
休書一直寫著,卻到瞞不住的關頭才拿出來打發她。
一紙休書(2)
捏著紙的手指指尖微微戰粟,季九兒咬著牙齒,死死地咬著,那她這六年來的尋找算什麼,自欺欺人嗎?
“季姑娘……”年輕男子擔憂地注視著她。
“我不知道六年前那場火是他想擺脫我、擺脫過去的身份才放的。”沒有落淚,沒有故作逞強的微笑,季九兒只是很平靜地敘述出事實,“其實他可以和我講明白,那我不會平白浪費六年光陰去做些無謂的事,我和小妹走到哪都是身無分文,飽飯都沒吃過一頓,就只是為了找他和孩子。”
這大概是她季九兒這輩子最憋屈的事,她為了找個根本不想讓自己找到的人而放棄吃飽飯,都不像她季九兒了。
談到錢,年輕男子才想起自己的使命,忙道,“季姑娘,我會派人一路護送你和令妹安全無虞地回到上陽城,至於錢方面不用擔心,太子吩咐過要讓季姑娘下半輩子足以富裕過活。”
連露個面都不肯,寫了休書就要她走……還真像他會做的事,絕情利落。
也是,堂堂一國的太子殿下怎麼會願意有一個青樓賤籍出身的糟糠之妻。
“好,那麻煩爺了。”季九兒從容答應,沒有一點拐彎抹角,左手抓著休書站了起來,臉上有著明顯的送客之意,“爺要留下來吃碗餃子嗎?”
年輕男子臉羞紅一大半,搖著頭窘迫地站起身,“我叫李書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