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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水缸。之前受刑的時候,他注意到行刑的人會用木桶從水缸中取水再摻入粗鹽,才潑到他身上。如果缸中還能剩一些水,他被關這幾日就不必發愁,憑以往的經驗有了水喝利於身體恢復,也能沖淡飢餓。

刑房並不大,從歸瀾現在趴著的地方到牆角水缸那裡,短短几步路,他卻艱難地爬了許久,中途痛得昏迷幾次。等他終於爬到了目的地,明晃晃的日光已經透過高窗射入室內。

水缸有半人高,歸瀾趴在地上顯然是無法夠到裡面,他運功調息了一陣,用手臂支起上身,想要屈膝跪起。但是這種大動作牽動他腿上棒瘡,尤其左腿似是傷了筋不太聽話,他掙扎了許久,才算是扶著水缸跪穩沒有再倒下。

可惜他看到水缸中的水已經見底,除非他站起來再彎腰將整個手臂都伸進去,才能觸及那點水根。

不過他並不氣餒,他安慰自己,有水總比沒有要強,能有辦法夠到總比看得到夠不到好一些。

費了一番力氣,歸瀾終於弄到一些水潤喉。他為了喝水付出的代價不輕,僅存的體力完全透支,接下來他昏迷了兩日。

到了第三天清晨,他再次醒來,感覺身上的傷痛似乎是有所緩解,一些大傷口結痂的速度竟比以前快了許多。他心想果然躺著不動不做事,哪怕沒有醫藥也利於身體恢復。

又過了一會兒,他攢足了力氣,扶著水缸慢慢站起,正想弄些水喝,卻聽見刑房的大門被開啟。

進來幾個家丁,有的拎著水,有的挽著袖子拿著布巾,將歸瀾從地上拽起來,二話不說從頭到腳淋溼了就開始清洗。可能是為了趕時間,又或者是因為根本不用在乎一個奴隸的感受,這些家丁的動作遠不如阿茹那麼溫柔。歸瀾身上多數傷口再度綻裂。

清洗結束,有人丟給歸瀾一件破舊的粗布衫,面無表情吩咐道:“穿上衣服,跟我們走,主子叫你去侍候客人。”

歸瀾將那件單薄衣衫裹在溼透的身上,掙扎著站起來,拖著腳鐐跟著那些人走出刑房。

刑房外邊雖然日頭明晃晃,但是絲毫不覺得溫暖,冷風陣陣,枯葉飛舞。歸瀾溼透的身體在風中瑟瑟發抖,他咬牙暗中運功希望可以緩解寒冷和傷痛。他不安地猜測著龍傲池會讓他服侍什麼人,他只求不是侍寢,其餘他應該都可以忍受。

沿著長長夾道走了一會兒,穿過一處角門,進到院子裡,跟著去到花廳門口,家丁就讓歸瀾原地等候,他們先進去報信。

隨後龍傲池冷冰冰的聲音從花廳裡面傳出來,吩咐道:“歸瀾,你進來吧。”

歸瀾拖著腳鐐艱難地邁過門檻,立刻就在門邊跪倒叩拜,卑微道:“下奴見過主人。”

“歸瀾。”明月激動地離開座椅,跑到近前。

歸瀾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膽地抬頭觀瞧,真的是明月,她近在咫尺,臉上充滿關切。

“歸瀾。”明月又喊了一聲,美麗的大眼睛裡已經溢位淚花,哽咽道,“歸瀾,你受苦了。他們是不是一直在折磨你?”

歸瀾安慰道:“殿下不用擔心,下奴過得還不錯,只是前幾日做錯了事情才剛受過一次責罰。”

歸瀾臉色蒼白,滿身鮮紅血痕隔著單薄破爛的衣衫清晰可見,腳上鎖著沉重的鐐銬,走路一瘸一拐極為艱難,從頭到腳溼淋淋的,分明是從昏迷中剛剛被水潑醒吧?他怎麼可能過得不錯?這些天他究竟受了多少折磨。

明月轉頭盯著龍傲池認真說道:“姓龍的,你剛才答應的事情不要反悔。”

龍傲池淡淡道:“龍某不是出爾反爾之人。明月郡主突然來訪,龍某敬如上賓,本應多安排一些上等僕役服侍。不過郡主既然點名道姓只要歸瀾一個伺候,龍某正好省了麻煩。”

這時坐在龍傲池邊上的少年突然開口道:“明月,他就是你說的歸瀾?果然與我長得很像。”

歸瀾聞聲抬眼觀望,只見龍傲池邊上坐的那少年一身錦衣華服俊美非凡,除了年紀略小面板細白,容貌竟然真與他相差無幾十分酷似。他很奇怪,楚國備受寵愛的二皇子殿下為什麼突然出現在昭國都城,還與明月一起來到龍傲池的府邸做客?

“二殿下,龍某已經派人通告大殿下你來訪的訊息。昭楚兩國定盟交好,為兄弟之邦,龍某到時會護送二殿下移駕下榻國賓館。”

楚曦雲不置可否道:“我住哪裡都行。明月,要不然你與我去我大哥那裡住,我大哥本領高強,有他罩著咱們,沒人再敢欺負咱們了。”

明月站起身,輕輕搖頭,委婉說道:“二殿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