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勿要觸怒他。”
劉裕只好唯唯喏喏的答應。
孫無終道:“劉爺吩咐下來,暫時免去你軍中的例行職務,讓你可以專心處理邊荒集的事,直至有新的任命為止。”
劉裕心忖這或許是唯一的好訊息,他早失去工作的情緒。
北府兵中慣以“爺”來稱呼上級,所以在劉裕等輩軍官中稱孫無終作孫爺,劉牢之則變孫無終口中的劉爺。
孫無終沉吟片刻,道:“孔老大可算是我們半個北府兵的人,他發財等於我們發財,所以劉爺對你的提議非常重視,此事更是不容有失。在你去見孔老大前,我已為你在劉爺面前打過招呼。邊荒集最吸引入的地方是可以提供軍備,不用去求司馬道子那奸賊。”
劉裕肯定地道:“孫爺放心,此事我會辦得妥妥貼貼。”
孫無終嘆道:“司馬道子父子的勢力不住澎漲,希望劉爺可以頂得住他們,不過頂多能保住你的職位。玄帥既去,所有軍內的升遷都要上報朝廷,批核的還不是司馬道子,所以你最聰明的做法是韜光養晦,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劉裕很想說那我還留在北府兵幹嘛?終不敢說出來。
孫無終見他欲言又止的不服氣模樣,笑道:“年輕人,最緊要勿意氣用事。北府兵現在是你唯一保命之地。以你的本領,當然可以逃往邊荒集,可是你在京口的家人如何呢?他們將會被牽累,相信我,世事的發展往往出人意表,玄帥看上你,是一種緣份,你當時想得到嗎?現在長江下游有三股勢力,分別是建康軍、王恭的京口軍和我們北府兵。上游也有三大勢力,以桓玄的荊州軍居首,其它分別是殷仲堪的江陵軍和楊全期駐守襄陽的軍隊,餘下的均不足道。”
劉裕皺眉道:“楊全期不是桓玄的人嗎?還助桓玄打下巴蜀,開拓進軍關中之路。”
孫無終道:“表面看確是如此,如桓衝仍在,楊全期肯定沒有異心。可是桓玄並不是桓衝。桓玄一向目空一切,自以為家世高貴,性格驕悍。楊全期雖是東漠名臣楊震的後裔,但桓玄卻因楊全期晚過江而鄙視他,只當他作走狗和工具,故而楊全期一直因此憤怨不平,且和殷仲堪秘密來往。殷仲堪當然喜與楊全期眉來眼去,可是他知道楊全期兵法超�,勇猛大膽,對他亦非全無顧忌。”
劉裕聽得頭也大起來,道:“原來如此。”
孫無終笑道:“我們大晉固是四分五裂,人人各懷鬼胎,北方諸胡亦是亂成一團,無暇南顧,在這樣的情況下,未來的變化誰能預估?還有是孫恩聲勢日大,亂事將臨,只要小裕你能沉得住氣,將來必有出頭的一天。”
劉裕心中感動,孫無終繞了個大圈,仍是為了激勵自己。心忖不論將來形勢如何發展,自己怎都要維護孫無終,以報答他的恩情。
點頭道:“小裕受教了!多謝孫爺。”
孫無終見振起他的鬥志,拍拍他的肩頭欣然道:“我要走先一步,你若和孔老大問有甚麼新的發展,記得先通知我,我會為你在劉爺面前說好話。用心點幹。”
說罷去了。
劉裕呆坐片晌,正要付賬離開,孫無終原先的位子已多了一個人。
劉裕訝然瞧去,接觸到一對明亮如夜空明星,但也如夜星般神秘而美麗的大眼睛,深藏在掩去大半邊臉龐的斗篷和輕紗裡。
劉裕想起燕飛曾提及的一位美女,一顆心兒竟忐忑跳動起來。
四人三騎,狂奔近兩個時辰後,遠離雁門城。
他們在一座密林下馬休息,燕飛這才有空向高彥和鹿義介紹叫小瓢的胡漢,原來竟是拓跋瓢,拓跋圭的親弟。
高彥道:“我行囊裹有刀傷藥……”
拓跋瓢笑道:“只是皮肉之傷,找條溪水清洗便可以了。”
轉向燕飛道:“大兄沒有誇大,燕飛你的劍法果然了不起,只幾個照面便幹掉了慕容勇。”
燕飛正運功細聽,欣然道:“前方不遠處有道小河,恰好作你洗淨傷口之用。勿要逞強,敷點刀傷藥總是有益。”
拓跋瓢不再堅持,四人拖著馬兒,穿林過野,前方果然有一道清溪,人馬同感興奮,馬兒趕去喝水,而拓跋瓢索性脫掉衣服,只剩下短褲,站在深可及腰的溪水中痛快地洗濯身上大小傷口。
燕飛坐在溪旁的石上,雙足浸在冰涼的水裡,悠閒自得。
高彥和龐義俯伏溪旁,埋頭喝水,好不痛快。
拓跋瓢道:“想不到我們的小飛竟會到草原來,大兄必然喜出望外。大兄經常提起你,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