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千千嘆道:“這是早晚會發生的事,但我們的荒人兄弟自有應付的辦法。”
小詩沒有說話。
紀千千明白小詩的心事,她是被慕容垂的戰爭手段嚇破了膽,恐懼慕容永軍的慘淡收場,會在荒人身上重演。
風娘出現在園內的碎石道上,朝她們走過去。
紀千千在她現身前的一刻,生出警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往她投去,接觸到風孃的眼神,後者現出訝異的神色。
紀千千心叫糟糕,同時心中警惕,以後須小心一點兒。紀千千曉得會在這類自然反應上,洩露出自己功力大進的秘密。若是以前的她,於風娘離她遠達百多步的距離,是沒有可能先一步察覺她的臨近。
風娘來到小亭外,先向紀千千請安,然後道:“皇上著我來告訴小姐,明天清早我們會返回滎陽去,我已叫人為小姐整理行裝。”
紀千千淡淡道:“千千還可以為自己作主嗎?皇上高興怎麼辦便怎麼辦吧!”
風娘雙目現出無奈的神色,道:“不敢再打擾小姐了……”
紀千千插口道:“大娘!”
風娘訝道:“小姐有什麼吩咐呢?”
紀千千向小詩道:“詩詩先回屋內去,我有幾句話想和大娘說。”
小詩依言去後,紀千千道:“大娘請坐。”
風娘嘆道:“我站在這裡可以了,小姐該明白有很多事我是不方便說的,小姐想知道的話,可直接向皇上提出。”
紀千千微笑道:“我要問的事,與皇上沒有半點關係,也無關現今的情況,大娘該不會為難。”
風娘露出苦澀的神色,道:“過去了的事,我更不願提起,也不想回憶。”
紀千千嗔道:“好哩!這麼說我什麼都不用問了,有什麼不是過去了的事呢?”
風娘軟化下來,嘆道:“小姐請垂詢。”
紀千千現出令人無法拒絕的笑容,輕輕道:“我只是想問有關燕飛的事。大娘是怎樣認識燕飛的娘呢?”
風娘雙目射出傷感的神色,道:“此事一言難盡,我真的不想提起,只可以告訴小姐,我們曾是要好的姊妹,卻又同時…
…唉!老身要告退哩!請小姐見諒。“
紀千千嬌嗔道:“大娘!”
風娘道:“我曾和燕飛的娘,在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看著小燕飛來到這世上。我也不知道那段日子是快樂還是痛苦,只希望有仙人能把這段記憶從我的腦海刪去。”
紀千千道:“那你一定曉得燕飛的爹是誰哩?”
風娘遽顫一下,垂下頭去,道:“小姐請恕老身失陪。”
就那麼轉身去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紀千千思潮起伏,隱隱猜到風娘言有未盡的那句話,該是“同時愛上同一個男子”,而此人正是燕飛的爹。他們之間的關係亦不簡單,當是恩中有怨,愛中有恨,所以風娘方有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感嘆。
燕飛的爹能令鮮卑族最出色的兩位女性同時為他傾情,肯定非是平凡之輩。看看現在的燕飛,即可想見他父親當年的風采。
他究竟是誰呢?
為何燕飛的娘從不向燕郎提及他爹的任何事?
紀千千心中充滿疑團,恨不得立即追上風娘,問個究竟。當然曉得追上她亦問不出什麼東西來,更不忍心再逼她。
此事只好暫時作罷。
練功的時間又到了。
慕容戰、呼雷方和拓跋儀三大邊荒集胡族領袖,聯袂來到位於東南方設於廢墟核心處,姬別命名為“兵器廠”的建築物組群。
如果要開啟門做生意,廢墟當然不是理想的地方,可是作為製造兵器和火器的工廠,卻是再沒有地方比廢墟更為理想,最妙是四周滿布頹垣敗瓦的遼闊區域,自然而然成為了兵刃火器的試練場。
所以兵工廠一帶的荒屋,有個不明文的規矩,便是外人禁足,如果不幸被流矢或火器誤傷,是不可以怪責別人的。
廢墟在防衛上亦大有好處,十多座磚石結構的大廠房,四周設定了八座高起五丈的望樓,由姬別的手下輪流巡哨,以保證兵工廠的安全。
慕容戰來到主廠的大門前,笑道:“每次我到兵工廠來,都會有種古怪的感覺。你們說吧,誰可以聯想到像姬公子這麼一個花花大少,竟擁有如此殺氣騰騰,專門製造殺人利器的廠房呢?”
把門的數名大漢向三人肅立致敬,更有人往內通報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