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的兩顆正琥珀色的瞳仁,如窗外顫微微的月色,令人不禁心動神移。
詹安尼的臉上很煞風景的一片空白,讓人讀不懂他此刻的心思。
寧曼曼嬌笑著,紅唇勾起一彎好看的弧度,櫻桃色的唇彩,閃著果凍般的光澤,她用吳儂軟音曼聲說道:“親愛的,對不起啦,難得見面一次,人家情不自禁嗎,要不,咱們再打回去,我幫你撥號,但是要快哦,別讓人家久等。”
話是這樣說,一雙纖手狀似無意的把桌上的手機往外推了幾推,直到臂膀碰不到的距離,然後,她狂野地扯住他的領口,按低他的頭,衝著的唇就啄了下去,一雙手不安分地在他的闊背上游走。
詹安尼好定力,一動不動,睜著眼睛,冷冷地看住她。
寧曼曼不想放棄,索性抬腕纏上他的頸,放慢動作,一下一下地吮著他的唇,輕咬摩挲,好一番廝磨。
許久,詹安尼都不回應。
寧曼曼有點沉不住氣,仰起頭:“親愛的,你。。。。。。不喜歡這樣嗎?”
詹安尼面無表情地拂到環在他肩上的兩隻手,冷冷清清地說:“除非我想,不然別人是沒辦法強迫我的。”
寧曼曼臉上一紅,乾笑地噘起嘴,“親愛的說得真無情,明明迷戀人家的身子,還不承認。”
“我以為你是懂遊戲規則的人,會是個好玩家,才找上你的,顯然你不是。告辭!”詹安尼把她從膝蓋上推開,長臂一伸,拿過桌上的手機,起身穿外衣。
“親愛的,已經很晚了,不要走了,”寧曼曼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這個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
“今天是個例外,明天我開車過來帶你去選一套手飾,或者你自己有看中的,可以把賬單寄給我,然後,我們就沒必要見面了,你若去SAN,我也不會見你的。”詹安尼扣上最後一個衣釦,淡漠地掃了下寧曼曼戛然變色的臉。
“是。。。。。。。因為我是個酒吧女人嗎?”寧曼曼有點受傷地問道。“如果你不喜歡我開酒吧,我可以把酒吧關了,改做別的。”
詹安尼笑了,那笑一點溫度都沒有。
“你是暗示你不要首飾,想要一筆裝璜資金?行,你開個價碼,我給你寫支票。”
“詹安尼。。。。。。。”寧曼曼咬牙切齒地吼道,男人冷起來時,真是郎心如鐵,剛剛在床上不也是熱情如火、欲生欲死的。
象她這樣的女人,他們在意的是她曼妙的身體,只會玩玩,卻不可能娶回家當太太的,寧曼曼澀然地傾傾嘴角,詹安尼這隻金龜,太精明,看來是吊不住的。她更年輕時,都吊不著一個土龜,現在都三十出頭了,不要再做白日夢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做夢就一會,很快就會清醒,知道自己沒有做貴太太的好命。
“哦,你原來還記得我的名字,你以為你和我一樣,只會管女人叫寶貝,你管男人叫親愛的。”詹安尼今晚火氣出奇的大,講話不由地比平時刻薄了許多。
寧曼曼氣得都快七竅冒煙了,心一橫,行,既然得不到他這個人,那麼就不要裝清高,和錢過不去。
她勉強擠出一絲媚笑,親暱地走近詹安尼,把玩著他的袖釦,斜睨地細起一雙美目,“親愛的,中國有句古語叫,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前世好歹也修了一千年,怎麼也得好聚好散,你至少該給我一份美好的回憶。明天我沒空,過幾天,我給你電話,我們一起逛個街,吃個浪漫的晚餐,再共度良宵,以後就是不相干的路人,如何?”
詹安尼沉吟了下,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他一向對女友都比較大方,點點頭,“好!”薄唇一抿,拉開大門,毫無留戀地走了出去。
充侃子,好,那老孃就成全你,寧曼曼在身後冷笑道。
一陣穿堂風從樓梯口灌進來,她不禁打了個冷戰。
詹安尼走出公寓,才想起是坐寧曼曼的車過來的。馬路上,有幾輛計程車見他獨自在路邊走著,忙開了過來,他搖搖手,在深深的夜色中照直走去,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近午夜,舒櫻該睡了吧!想起她白天那麼冷漠地從他身邊走開,心真的好涼。他不是山,也需要慰藉的,為什麼她要那麼吝嗇呢?他不敢要她的全部,只要一點點。她還說什麼她的幸福在別人眼中並不算幸福,幸福要靠各個人自己定義,她在講哲學嗎?
詹安尼心痛地握緊拳頭,狠狠地擊打著自己的額頭,想愛的人只能遠遠地看著,不愛的人卻是一再地在他眼前轉著,他該如何為他的幸福定義?
也許他就不配幸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