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定打不到我。”
田冬只好一拳揮過去,如兒一迎之下,田冬畢竟才受過教訓,這一次沒有被帶動了身子,而且事先一收左肘,免的又挨一下,果然如兒的拳頭正向這裡擊來,一拳擂到田冬的左臂上,田冬微微一晃,右手跟著一推,這一下推到了如兒的左腕,如兒身子旋動,順手一勾,田冬一下子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地上直摔。
不過田冬臨危翻手亂扯卻又勾往如兒,他重心既失,自然緊緊捉往如兒的小手不放,這股力道一扯,兩人一下子摔成一團,這一下子摔的倒是不重,兩人滾上兩下,忽然覺得十分有趣,忍不住同時笑開了。
吳玉柔卻也沒阻止,等兩人笑夠起身時才道:“如兒,你自己說,剛剛哪裡錯了?”
如兒望著田冬又笑了一下,才喘著氣道:“剛剛‘順流而下’他已經先防往,我就不該用了……然後用‘暗渡陳倉’的時候……人家忘了勾完之後要推。”
“你終於明白了。”吳玉柔點點頭道:“田冬沒學過功夫,自然應該打不過你,但是你卻每一次都吃了虧,這就是因為招式的根底不夠紮實。”
“我知道了……娘。”如兒望望田冬,笑嘻嘻的撒嬌道。
吳玉柔對田冬道:“田冬,你以後下午的雜事就不用作了,陪如兒練練功夫,既然你明天就會間始練‘崇義十六打’,恰好和如兒過招……‘湯池拳法’我雖不能傳你,可是我教如兒的時候,你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吧。”
田冬除了應是也沒有別的話好說。事實上,吳玉柔後來教如兒“湯池拳法”的時候卻也並不避忌田冬,田冬也才慢慢了解,“湯池拳法”每招各有數式,最後一式雖是攻擊,但若是沒有好機會,依然會轉回守勢,果然是一套以防守為主的拳法。
此後,田冬早上學“崇義十六打”,下午試著跟如兒過招,如兒力氣沒有田冬大,但是拳中卻已經隱含內力,捱到了還是會痛上許久,田冬只好打疊起精神,仔細思索“湯池拳法”的招式以免捱揍,所以田冬雖然一直沒有正式修習“湯池拳法”,不過其實已經瞭解了七七八八,除了一些體用的方法、氣脈的執行還弄不清楚,對於攻擊的部位自然是已經弄個明白,數日過去,如兒漸漸打不到田冬,不過她拳法中一些明顯的破綻也逐漸的彌補起來。
學習這兩種功夫的同時,田冬也才發現,這果然對於氣脈的執行大有幫助,尤其是“崇義十六打”,師叔們更是詳細的指匯出招時經脈的配合,田冬等人微小的內息果然開始通行八脈,甚至十二正經也偶有所感,難怪之前那五人的進度會比眾人快。
不過田冬這些日子雖然繁忙,也注意到崇義門的人似乎越來越多,氣氛也越來越肅殺,看來許多的記名弟子都回到了狼脅嶺,田冬與幾位小朋友聊起,都猜想應該是所謂的“抱犢岡奉天寨”快來了,要不然不會這麼緊張,眾人自然出不上力,只是越來越不敢大聲談笑。
今天是第九日晚間,田冬與其他七人這時正在書房中讀書,教書的許夫子不會武技,成天只是搖頭晃腦的詩云子曰,這些日子已經讓田冬等人背熟了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等基本學識,因此田冬倒是認了不少字,雖然算不上學問,不過比起家中父母隻字不識已經好上許多。
許夫子正要眾人默寫千字文,一面拿著本道德經,坐在前面搖頭晃腦喃喃的念:“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
田冬等人自然完全聽不懂,也不多作理會。
忽然間遠遠傳來一聲笛鳴,許夫子面色微變,搖頭道:“惜哉、惜哉……你們收拾起東西,快快回到住處去吧,未聽召喚,不可出門。”
終於有事發生了!田冬等人又怕又興奮,急急的往回奔,回到屋中,八人忍不住吱吱喳喳起來,連一向孤僻的蘇啟明也瞪大了眼睛旁聽。
這時牛艾明正大發議論道:“前起天我就聽到兩位師叔在聊,說我們雖然人數較少,不過四面山道都已經封住,奉天寨的壞人除了由正面山道上來之外別無他途,這樣對方只能以好手突破,我們人數的劣勢就扳回來了……唉……真想去看看耶。”
“別胡說了。”一向膽小的陳大有昨舌道:“要是被發現了,不被趕下山去才怪。”
“不會吧?”牛艾明搖搖頭道:“只不過要是還沒看到就被發現,那就自走一趟了。”
這話說的沒錯,沿路每個通路的交匯處都有一兩位師叔把守,絕對跑不到前面,更別說看熱鬧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