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聲如黃鶯出谷,真可以繞樑三日來形容。配以精巧熟稔的指法,將懷中琵琶彈的扣人心絃。
整個茶樓,除了她如泣如訴的彈唱,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茶客均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地傾聽,連茶樓下過往的行人,也禁不住止步,駐足聆聽這難得一聞的人間仙曲。
誰也未曾注意,這時候還會有兩位茶客登樓,他們一高一矮,一黑一白,正是江湖上聞名喪膽的黑白無常!
但高坐轉動平臺上正施出渾身解數賣勁彈唱的白菊花,剛好平臺緩緩轉動過來,使她面向梯口,猛然一眼發現了這兩個煞星。
白菊花暗自一驚,強力持鎮定,彈唱已見紊亂。幸好已近尾聲,聽眾尚以為她故意耍“花腔”,毫末察覺。
一曲甫畢,全樓掌聲如雷,喝彩聲不絕於耳。
白菊花起身答禮,暗向梯口一瞥,黑白無常竟已俏然離去。
她不動聲色,含笑步下平臺,匆匆走至獨坐一隅的老者面前,急促道:“爺爺,咱們走吧!”
老者微微點頭起身,接過白菊花手中琵琶,裝入藍色布套,相偕向後樓走去。
常來的茶客都知道,他們是祖孫二人,老者每晚均坐在固定地方,等候白菊花彈唱完畢,即離開茶樓,回“長安客棧”。
走下後樓,白菊花即道:“爺爺……”
老者神色自若,道:“我知道,黑白無常找來了!”
白菊花一怔,止步道:“爺爺,你也發現了他們?”
老者微微頷首道:“我是察覺你神情有異,才向梯口看去,發現他們末等你唱畢,即匆匆離去了。”
白菊花緊張道:“他們既然找上了咱們,絕不會就此離去,很可能會……”
老者當機立斷道:“咱們今夜就走!”
祖孫二人甫出後巷,黑暗中閃出二條人影,正是黑白無常,擋住了去路。
老者猛一驚,急向身後白菊花喝道;“菊兒,你快走!”話聲甫落,人已向前撲去。
狗急跳牆,人急拼命。老者明知彼此武功懸殊,如同以卵擊石,不堪黑白無常一擊。只為欲使白菊花脫身逃走,奮不顧身地一撲,倒也頗具威力。
但對手是黑白無常,兩人心狠手辣,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酷殺手!
冷彪單掌平推,一股陰寒無形掌力疾發,使老者的撲勢一阻,頓覺全身如墜冰窟。
白菊花並未打算置老者不顧而只求自身逃走。是以老者奮身向前疾撲,她一見欲阻不及,也巳揉身而進。
幾乎就在老者受阻的同時,甘堯兩肩微晃,身形暴起,正好與白菊花迎個照面。
別看她在茶樓彈唱時千嬌百媚,風情萬種,此刻動起手來,竟然判若兩人,勇猛不讓鬚眉。
纖掌疾翻,“蘭花散手”巳具七成火候,劈、點、抓可隨心所欲.隨機應變。她這凌厲的一掌,是斜劈甘堯肋腰之間。倘若對方出手硬對,即有兩種應變情況,一是改劈為抓,反扣對方腕脈。
一是變掌為指,疾點對方“天池”、“章門”兩處大穴。
但她忘了對手是黑無常,甘堯出手雖比她慢一步,卻是後發先至,變招比她更快。白菊花方覺不妙,未及改劈為抓,腕脈竟反被對方扣住。
老者根本未顧自身,一見白菊花受制,情急之下,反手就以提著的琵琶權充武器,狠狠向甘堯背上一擊。
“澎”的一聲巨響,藍布套裡的琵琶,擊得支離破碎,甘堯卻若無其事,末傷分毫。
這一擊雖勢猛力沉,但傷不了練就鋼筋鐵骨的甘堯。
說時遲,那時快。冷彪那昂昂七尺之驅一晃,又欺身到了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點老者前身三處大穴。
老者措手不及,頓時失去知覺。
腦後輕輕一拍,昏穴頓解,老者醒了過來。但兩處大穴仍被制住,無法動彈,也個知置身何處。
雙目乍睜,頓使他驚怒交加,只見雙手被縛,懸空吊在橫樑下的白菊花,競然全身赤裸,一絲不佳!
白菊花並未昏迷,只是穴道受制,不能掙扎。
其實,掙扎也無濟於事。黑白無常守在一旁,還容她逃得出魔掌?
大姑娘家,被人劫持到這民屋來,眼看屋主夫婦無端被闖入的黑白無常打死在掌下,早巳嚇得魂不附體。再被他們不由分說,將全身扒個精光,不禁羞憤交加,心一橫,索性雙目緊閉,任憑兩個煞星處置。
冷彪自有主張,拍活了老者昏穴,即道:“老頭兒,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