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法、黃老、墨、雜,都已經羽翼豐滿,都已經成長成為一個足以左右天下的勢力。
就算是這些派系裡最弱小的墨家,一旦消亡,都可能造成中國科學和物理學、化學以及機械學的不可逆的毀滅性打擊!
“諾!”晁錯連忙拜道,這個認知,他倒還是懂的。
畢竟,他又不是瞎子。
旁的不說,今天儒家那遍及天下郡國的學苑,就已經像一個個藤壺,牢牢的纏住了帝國的軀體。
儒法真要全面開戰,那打起來,恐怕就是天下沸沸揚揚,世界一片混亂。
流血漂櫓還不至於,但天昏地暗卻是肯定的了。
“卿有這個認知就行……”劉徹卻還是擔憂,為此,這幾天他甚至研究過將袁盎調回長安的想法,讓袁盎來牽制晁錯。
但仔細想想,劉徹否決了這個想法。
袁盎呢,人是個好人,與他做朋友非常舒服。
但……
他太過於重情義了。
而政治,不需要情義。
治理國家,尤其不需要情義。
一個官員對自己的朋友講情義,就是對百姓的犯罪。
所以,袁盎還是好好的去做那個南越王太傅,當那個南越太上皇吧!
說不定未來,他還可以去中南半島上給劉徹開個分基地呢!
況且,調回袁盎,很可能對其他釋放一個錯誤訊號,那就是皇帝在提防丞相!
這很可怕!
而且必定會造成一場場恐怖的災難!
帝國,現在需要穩定。
穩定的消化勝利的果實,穩定的適應新的時代,穩定的孵化那些將要孵化的東西。
任何可能的內訌和內鬥,都必須扼殺在萌芽之中!
接下來幾年,將是大漢帝國的關鍵時刻!
能不能走出東北亞怪物房,就看這幾年的內政和消化能力了!(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零六節 遊說(1)
長安城,沒有秘密。
至少,在八卦黨面前,少有秘密這個事情。
晁錯前腳剛出未央宮,後腳,整個長安都在議論起了明年的新丞相和新一界三公九卿。
各種訊息滿天飛,真真假假,讓人難以分辨。
但,晁錯將是新任丞相的說法,卻出現在了所有版本之中。
這自然,讓許多人不舒服。
“哼……”戚里的某個顯貴的大人物,將自己家裡的精美瓷器砸在地上,有些怒不可遏:“晁錯要做丞相?這絕對不行!”
這不止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群體的看法。
而是很多很多人的看法。
漢室自鼎立以來至今,走過了將近六十年的坎坷歲月。
自高帝稱漢王以來,從未有過一個法家背景的大臣出任丞相之職!
準確的說是在過去六十年,任丞相,都有著濃郁的黃老派色彩。
如今,忽然冒出一個法家背景的丞相?
黃老派哪裡坐得住?
太學之中,更是熱鬧非凡,數不清的博士,紛紛求見太學山長章武侯竇廣國,期望這位當今天子最為尊敬的外戚長者,太皇太后的弟弟能夠站出來說點什麼?
然而……
此刻,章武侯竇廣國正穿著蓑衣,與太史丞兩千石《易經》博士司馬季主坐在渭河邊上垂釣。
毋庸置疑,章武侯竇廣國一直就是司馬季主的腦殘粉兼擁泵。
自從司馬寄主接受天子徵辟,出任太史丞後,竇廣國有空就會找司馬季主出來釣釣魚,消遣消遣,順便請教一下一些人生哲理。
“司馬先生,聽說了嗎?”竇廣國拿著釣竿,請教著道:“天子要任命晁潁川當丞相……”
晁錯是潁川郡人,對於晚輩和後進,哪怕不喜歡他,也得恭恭敬敬的稱唿一聲‘晁御史’,唯有竇廣國這種老資格,地位尊貴的外戚,才可以不避諱的直唿其名。
當然了,作為外戚,竇廣國是很有禮貌的。
哪怕某人他再不喜歡,也不會刻意貶低和侮辱對方。
所以呢,稱唿一聲‘晁潁川’是合乎實際的。
司馬寄主卻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竇廣國,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問道:“君候以為,如今除了晁錯,還能有誰可以承擔丞相之責?”
“……”竇廣國沉默許久,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