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麼兇險的地方。
父親說過那裡。
十去九不回的地方,種種傳說慘事歷數不盡。
“不過是傳說,當不得真的。”月姨說:“當年替我取藥的人也並非從西域而來。”
不過月姨這話當然沒什麼說服力。
我們離開文家之後,半晌沒說話。
“那個蛇毒……”
“那個火蠍……”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姚自勝笑笑:“我先說吧。那個火蠍,其實不一定要去魔鬼海才能拿到手。那裡雖然兇險荒涼是片不毛之地,可也有些異族人在那裡生活,他們會拿出一些奇怪的東西來附近集市換鹽米火燭之類的。我父親曾經遊歷到那裡,他所見過的火蠍也是在那兒得見的。啊,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那是什麼蛇毒,怎麼如此厲害?糾結幾十年無法去除?”
“也是……”姚自勝搖搖頭:“這個月姨不肯說,我也不好多問,不過這種蛇應該也不是中原所有,京城這兒更不會有這種蛇。”
“是種什麼蛇?”
“這種蛇也沒名字,產自月州一帶吧……這種蛇很罕有,知道的人也極少。”
我怔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文夫人……”我頓了下:“我好象聽說過,文飛父親的那位正房夫人,好象就是月州一帶的人。”
是她出的手嗎?
可是月姨對她還能有什麼危害?丈夫是她的,名分也是她的……要說為了情,也沒見文飛的爹對月姨有什麼憐惜顧念啊?
當年的舊事,我不清楚。
只是,我想讓月姨……過得好一些。
也許我從來沒有見過母親,月姨的溫柔慈和,就象……
如果我娘還活著,她大概……就象月姨這樣吧?
也許就是這個樣子的。
劍會之後,我決定去一次錦州。
對父親說的理由是,我想去錦都看一看,那裡還有父親的另一位故交,也是同道中人,不過修煉的路數與父親不同。
經過錦都再向西行,出了關……差不多還有小半月的路程才到達我想去的地方。
那是離魔鬼海沙漠最近一處集鎮。
那個鎮子很小,連名兒都沒有。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荒涼的地方。
雖然西出陽關,一路所見一路荒涼,可是這裡……實在是太荒涼了。
這裡有家小客棧——說是小客棧,其實就是鎮頭的幾間小土房,偶有過路客商在此歇腳。
這土房破到什麼程度,我就不一一的道來,只說一樣……這房子沒有頂。
我進了那個門洞之後,還以為自己是進了院子呢。結果那人連說帶比劃,我才知道這就是屋。
“這,這怎麼睡?”露宿的經歷也有過,可是……
可是這裡明明是客棧啊。
那婦人顯然不明白,這房子怎麼就“不能睡”了?
“這沒有屋頂,若是下雨……”
話一出口我自己也明白過來。
這地方要下一回雨,那真是皇天開眼土地保佑。
這裡只會下沙子而已。
我到的這裡的第三天,客棧迎來另一個客人。
姚自勝。
後來……
後來呢?
我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