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
穀子與她眼神一撞,面色突變,“你不知道?”
石猴子咂咂嘴,“我猜,有人大概是想我做個啞巴。”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第四五回 螳螂捕蟬雀在後 夜半彈琴鬼吹燈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螳螂的爪子帶韌鋒利,素來明刀明槍,那黃雀嘴利一雙翅膀,逮著狠叨一口,然後飛的無影無蹤。
卻說明裡暗裡查了三天,或盤問,或敲打,石猴子和穀子始終沒摸到那‘黃雀’的尾巴。
這院子裡伺候的人,王府和相府的加起來老老少少十幾個,而那杯‘啞藥’究竟是誰端進來的,跟本無從得知,這般被動讓穀子的眼睛裡像是紮了根刺兒,瞧誰都提防七分。
道是那石猴子心大,只說了一句,“急嘛?一招不成,早晚還有後招兒。”便該吃吃,該喝喝。
按照養豬處優的標準,一天天的照五頓吃,三頓睡,外加各種大補藥溜著,不過三日,嗓子雖是仍有些啞著,可那芝麻大餅子的腫臉道是好了**分。
待府上的人瞧見那石猴子本來模樣時,無一不嘆著。
“呦!原來那三小姐,模樣恁俊!”
“可不!要說這女大十八變呢!我聽說這原來三小姐小時候是生的最醜的,如今我瞧著,到像是最水靈的!”
“哎,可惜命苦,水靈有啥用,偏生託付了個不知冷暖的人兒!”
呦,列為看官要問了,才來的時候,那延珏不是還有個護妻的美名麼,怎麼如今又變成了涼性的人兒?
誒,這就不得不說這相府上這幾日的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兒,就是這樁風月讓那大奶奶被禁足的事兒都被那些愛嚼舌根子的人忽略了。
您問,啥事兒?
嘿,當然是那二小姐夜夜抱琴去新姑爺兒院兒裡,一彈幾個時辰,裡頭無動於衷的事兒!
多新鮮吶!
那些王府跟過來的奴才早已見怪不怪,甭說一個天仙似的二小姐抱琴了,就說那生的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迷糊的妖精似的婧雅,在他們主子爺兒眼裡,不也就是塊兒壁石?
可嘆那些相府的奴才不明白,紛紛替‘京城雙卿’的二小姐抱屈兒。
“咱二小姐也是,你說她一個庶出的小姐,大皇子許她側妃這天大的金貴她不要,偏生去惹那主兒。”
“嗨,這書吃多的女人都一樣兒,這不知鑽到哪個縫兒裡,那就是鑽到底,一根筋。”
沒人知道這向來絕世出塵的二小姐是觸動了那根弦兒,可大夥兒有眼睛的都瞧見了,她是真的動了凡心了。
“勞煩公公通傳。”
瞧著眼麼前兒,比月亮還要準時的二小姐,於得水就是一陣頭疼。
“主子爺兒今兒乏了,晚膳後回來就歇下了。”他嘴上說著每天必說的瞎話,可那眼神兒裡的為難卻是道著—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啊!’
“無妨,公公勿擾,我自便就是。”
不焦,不燥,不憂,不惱,一如往日,仲蘭自顧坐在那石凳上,閉眼,撥絃。
夜闌,人靜,琴聲如水,那曲調中的悠揚瀉出,無奉迎款曲,無哀思憂傷,有的只是那方外之人的高潔剔透,和那明白人才能意會的四字。
願為知己。
可—
“丫的,腦子有包吧!”
延珏一把砸下手裡頭的兵書,甩甩那被魔音灌耳的腦袋,兩條鋒利的眉頭朝下直插,煩躁不已。
彈彈彈,彈你大爺啊!
就他媽這一曲《破陣子》翻來覆去的扒拉好幾天,這女的就她媽不鬧心麼?
延珏為數不多的耐心,就快用盡了。
要不是想著在這府裡待不了幾天,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兒損了果相面子,延珏估麼自個兒早就砸了她那把琴。
“主子,喝點兒茶消消氣兒吧。”於得水哆哆嗦嗦奉上一盞茶。
“喝個屁!”延珏煩的直接把那茶扒拉到一邊兒,倆眉一擠,把書一摔,“走,出去轉轉!”
嘭—
門一開,琴聲止。
只見延珏甩著袍子大步一邁,外頭的奴才掌燈的掌燈,跟班兒的跟班兒,無一不放下手裡的活計,跟上聽伺候。
仲蘭怔了片刻,連忙抱琴俯身請安。
“七爺吉……”
話只一半,院子裡已經沒了動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