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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延璋延瑋延琛同跪求饒,直接一嗓子下旨,發硃諭革其親王世襲罔替,降為郡王,同時免去一切職務,只允許他在內廷行走,甚至連給老六修墳的事兒都權權交給老四,接著一嗓子,“滾!別讓我看見你這逆子!”

於是乎,關公走麥城,咱老七領著媳婦兒騎驢去了避暑山莊。

這下,終於暫時不用擔心他爹在動手動他媳婦兒了,可這同時,他也成了真真正正的閒散王爺了。

延珏遭罰,可給老大老四樂壞了,便是一口一個‘老七年幼不懂事,阿瑪您別惱了。’之類的虛情假意求情,可那牙根兒裡頭的大牙樂的呦,恨不得擠出個屁動靜兒來。

道是給婉瑩和延璋急壞了,可這皇上油鍋正開著,誰敢往下澆盆熱水,那還不得炸開鍋了,於是便是心中有萬匹野馬奔騰,也只能消停受著。

皇上能瞧見上頭的,瞧不見下頭的,便是如今延珏成了人人避而遠之的落水狗,精衛也肯定是走哪兒跟哪兒的,讓眾人捋著鬍子唸叨的是,那折了半條腿的阿克敦竟也跟著他了,其實阿靈敖攔了,可阿克敦也是逆子一名,壓根兒沒聽,直接跟兄弟走了,給兄弟壯膽兒去了!

他這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別人,便是七爺失勢,他阿克敦仍是當年他那哈哈珠子跟屁蟲,他的勢永遠是七爺兒的勢!他這舉動,直接讓精衛對他刮目相看,呦呵,果真,咱紈絝子弟也是有血性的!

呵,要不都說,那富貴的時候莫談情意,落魄之時才見真章,這下在咱老七歷經人生第一個波瀾時,可算把這人情冷暖瞧了個裡外明白。

好勒,咱這說了這些爺們兒,接著扯回咱小猴兒那娘們兒。

我見有得看官嘆了,嗬,如今因她一人之家仇,把老七折騰成這孫子樣兒,咱小猴兒爺肯定自責不已了吧!

(要是我,上吊咬舌也是不夠掩埋愧疚的啊!)

誒,那是你,不是咱猴兒爺兒。

都說這人鬼畜六道,道道有自個兒的門道,愧疚呢,咱小猴兒有,自責呢,咱小猴兒也有,可你要說咬舌,上吊,嘿,那門兒都沒有~

咱小猴兒爺誰啊,那可是蒙古包子裡鑽出來,天津衛混大的!

您別瞧什麼孔子,老子成日這轉兒那轉兒的教你怎麼做人,怎麼活,要擱我看,若論這‘活’字,咱天津衛的老百姓才算悟出正道了。

咱天津衛的老百姓,他過日子,就講究一‘哏兒’,您別小瞧這哏兒,這當中可是有它的大智慧。

他們跟天哏兒,跟地哏兒,跟人逗哏兒,跟命運也哏兒。

就這麼說吧,要是咱天津衛的人走路沒走好,摔溝兒裡了,那不叫倒黴,咱管那叫“老頭兒鑽被窩兒”,咱拍拍屁股,哈哈一笑,哪兒摔的,跟哪兒爬,趕路才是正事兒,您衝那泥坑犯橫他沒用!

要不說咱猴兒,當年若是一不小心走到了江南落地安家,沒準兒這年頭兒就跟哪個花船上對月吟詩,嘆息往已呢,可如今她吃了十年天津衛碼頭的小魚兒,那性子可就真真兒隨了咱九河下梢的天津衛了。

這不,人家掉崽子,坐月子,哭天抹淚兒,跳大神祭祖的,她做月子,是磕了瓜子兒,吃花生兒,不減斤兩也就罷了,還偏偏長了一圈兒腰肉,直給她那倒黴爺們兒延珏氣的天天哼哼:“你這娘們兒到底有心沒心?!”

咋能沒心呢?

沒心咋喘氣兒不是,她那心裡頭揣的事兒多著呢,她是跟他老子有仇,跟果齊司渾有仇,可她跟自個兒的嘴和胃沒仇啊!

再說了,誰讓婉姨安排誰伺候不成,偏的安排那鄧昌貴呢!

那鄧昌貴可是在天津衛混過的,別的什麼伺候的好不好暫且不說,他可是有一手的好廚藝,就他那一道‘貼餅子熬小魚兒’,可是給小猴兒的五臟廟祭好了,打從撇了湯碗後,便日日吃,她也不嫌膩。

先前的幾天,小猴兒倒也防他幾分,畢竟自個兒斷了人家祖孫根,可這鄧昌貴就跟沒那馬子事兒似的,是伺候的精心,服侍的妥帖,日日彎腰駝背,處處與人為善,一來二去日子久了,小猴兒這腦袋也懶得圍著他轉了。

可不,他要是動了她的手腳,他那腦袋不日也得搬家。

您問,為啥?

嘿,這熱河行宮不瞎的都瞧見了,那七爺兒對這福晉慣成嘛樣兒了!

恁說延珏他給皇上罰了,可這瘦死的駱駝它就是比馬大,到底他姓艾新覺羅,就這一姓氏,就能晃瞎一票奴才的眼,所以呢,便是倆閒出屁的兩口子,在這行宮的日子,仍然是那叫一個天上人間,神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