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崽兒癱軟無力的躺在塌上嚶嚶哭著的時候,她竟覺得心裡有一絲不得勁兒,至於這種不得勁兒來自與哪兒,她沒去想也懶得想,她如今的想法兒只有一個。
原本她只是鬼使神差的想進去看看,可到了門口一想現下已經是半夜了,她這一折騰再吵醒了他,卻怎料那值夜的嬤嬤卻唉聲嘆氣的說,“小世子哪裡睡得著,便是吃了藥,並無大礙,也一直嚷嚷著頭疼,睡一會兒,醒一會兒,迷糊一會兒,哭一會兒,這不?娘娘腳前才看過他沒多一會兒,才剛又醒了,這會兒正抽搭著呢,那模樣兒,瞧著人都心生不忍。”
這句話魔障似的頻頻跳出小猴兒的腦袋,擠得她腦袋瓜兒直要炸裂,恁是在涼風陣陣的院子裡來回踱了幾圈兒也沒怎麼舒坦,到後來,她到了淳伽所在的偏殿。
我是你夫,便是你的天,有我護你,你什麼都沒必要怕。
小猴兒想不出除了關心以外的任何一個藉口。
雖然她明白現在十分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好好捋順一下延珏究竟知道多少或是她該如何與延珏解釋等等問題,可她這腳並不受腦子支配,只要她一靜下心來,滿腦子都是延珏今兒白痴似的哄著淳伽的模樣兒。就算剛才那才剛橫眉瞪目護著她的那樣兒,可以說是為了激怒那蠢老四故意做做樣子,可點火呢?
小猴兒拒絕了。
最後,只剩下百無聊賴的小猴兒,在偏殿侯著,雖於得水期間勸過,“女主子,這更深露重的,莫不如奴才先送您回去?”
婉瑩今兒被嗆的身子實在虛,便是她有心陪小猴兒坐著說說話,可到後來,小猴兒也實在看不了她那張過於蒼白疲乏的臉,於是在她軟磨硬泡好說歹說下,才把婉瑩勸回了房。
然,瞧著陪她說了有一會兒話的婉瑩那並不著慌的神態,她又撂下了幾分心思,也是,既然皇上面上相信了延珏一番並不耐推敲的說辭,想必他寵這個兒子,遠超過外人所言。
於是,‘夫唱婦隨’的小猴兒便被扣了下來,當延珏與保酆帝進暖閣的時候,她還有些擔心,這廝不是要挨第三頓兒罵吧?
正當困的直打呵欠的小猴兒才旋踵後,卻聽保酆帝忽的一聲,“老七,你留下,朕有話說。”
這一場鬧劇一過,已是子時,朝臣紛紛儘快散去,而打驢耍打了半宿卻沒落好兒的延琛則是拉著延珏又是一陣耍鬧,又是吵,又是動手,吵的那叫一個五花八門,連小時候延珏如何燒掉他的愛犬之事都沒放過,扯著脖子也不嫌磕磣的吵,只到吵的屋子裡的淳伽哇的一聲嚇哭了,這才被保酆帝譴戴榮給叫了進來,又是好一頓批,直到一樣給吵醒的婉瑩過來好一番勸說,這才打發走了幾位捱罵了一晚上的阿哥。
……
彼時延瑋皺緊了眉頭,心下暗忖,皇阿瑪這話的意思是,到底他信了老七的空穴來風?!
“刺客?呵!”保酆帝冷笑一聲,掃了一眼案下四子道:“查了心寒,不查也罷!”說罷再眾臣紛紛跪地聲中,保酆帝甩袖離去。
眾臣皆嘆這七爺兒冥頑不靈的渾勁兒,然保酆帝卻反常的並未動怒,這時阿靈敖上前勸說道:“萬歲爺消消氣兒,甭幾位爺兒惱了,如今時辰不早了,何不說說刺客一事。”
話了,幾位阿哥齊齊貼頭皮跪地求皇阿瑪息怒,只餘延珏一人跪的直挺,直勾勾的盯著自個兒的爹。
可這怒如何熄,保酆帝已是氣的哆嗦,他臉色鐵青的挨個指著這些兒子,氣道,“你們一個個的道是孝順!道是朕錯生了你們!如今你們都大了,翅膀硬了,越發不得了了,今日殿上潑皮似的動手,明日是不是要管教朕這個爹了!若是你們覺得這皇家飯吃的不自在,只管都給我滾!”
這話說罷,一旁的延瑋與延璋甚至小猴兒趕忙紛紛跪下,叩頭懇請皇阿瑪息怒。
一旁的延珏冷笑一聲兒,啐了一聲“娘們兒”,便跪的直挺與那氣的臉色鐵青的保酆帝揖道:“惹皇阿瑪生氣,是兒臣不對,願聽皇阿瑪發落。”
延琛邊哭邊揮著袖子抹眼淚兒,抽搭的同保酆帝道:“皇阿瑪!兒臣知道兒臣母家不比老七,可若論對皇阿瑪這份兒孝順,兒臣自認為不比他老七少多少,他老七渾,自小欺負兒臣兒臣都能忍!可今兒捕風捉影的冤枉兒臣驚擾皇阿瑪,兒臣心裡就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延珏可是這公認的八旗子弟武肆第一人,他這一記拳頭砸下去,竟生生給延琛的眼淚砸了出來,等延珏被延璋拉著硬摁那給氣的冒煙兒的皇帝跪下後,那被人拉起來的延琛竟撲通一聲跪道在地,二話不說哭了起來,那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