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前一晚,煙波致爽殿生了個小插曲兒,這事情的由頭得從那日萬樹園的大火說起,那日婉瑩和淳伽所在的營帳著了大火後,虧得一個熱河行宮的太監冒死把淳伽給及時抱了出來,這才讓他不至於嗆壞了腦子,當晚,因這個太監整個背脊燒傷,幾度陷入昏迷,到後來婉瑩醒來後,下令太醫院,務必救活。於是,在一眾太醫連夜醫治照顧後,這個太監竟揀回了一條命,事後,大為感激他救了淳伽的婉瑩更是指名要帶走這個太監,並命人重賞他和他遠在家鄉的親人。
……
腦袋頂上飄下來延珏的一句嘟囔,陷入思緒的小猴兒並沒聽到。
“傻逼。”
小猴兒眼珠轉了一圈兒,心想,莫不是那石頭蠻子有嘛動作?
僧格岱欽請旨與果齊司渾同行?
嘛?
延珏說:“不過不巧,咱們隨大軍後日便啟程去木蘭圍場,昨兒個皇阿瑪譴僧格岱欽先行一步,去那邊兒巡視行營,臨行前,他請旨與果齊司渾同行,倆人一塊走了。”
“不過嘛?”
“拜見他做什麼?”延珏陰陽怪氣兒的哼了一聲,就在小猴兒以為他要拍死她的想法後,又聽他道:“他果齊司渾是什麼身份,怎配你一親王福晉去拜見?你若要見他,叫於得水傳來便是,不過——”
她直勾勾的看著延珏,儘量讓眼神看起來輕鬆自然。
這個二叔,自是果齊司渾,其實小猴兒這話兒說的有理,管她是誰,在外人眼裡,她都是葉赫那拉,叔荊,就算是這叔荊自小不是在果府長大,與那果齊司渾更是見都沒見過,可畢竟身出一門,於請於理總是要見一下。
翌日,當去婉姨那裡吃了早飯後,小猴兒同延珏說,“二叔進宮介麼長時間,不去拜見一下,別人瞧著不好看。”
她再度躺下,延珏也沒再問她,反是抱著她又再睡去,那一雙涼涼的大手始終貼著她泛著紅腫的臉,不知道姿勢不舒服,還是腦子裡跑了太多的事兒,這一夜,小猴兒一夜無眠。
小猴兒笑笑,“沒事兒,做噩夢了。”
他沉著臉問:“你幹什麼?”
小猴兒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巴掌,她感覺不到疼,卻也嚐到了那舌尖的腥甜,舔著嘴角的血,她看著那個也在看著她的延珏。
不是時候不到,是她真的忘了,就好像她真得只是他的福晉,與他成日在過小日子一般,那些關於她的姓氏的一切,都讓她給暫時忘了。
小猴兒呆楞的看向他,看著那雙狹長冷凝而難掩關心的眸子,她才恍然驚覺,這幾日,她竟把那血海深仇拋到了腦後。
“做噩夢了?”延珏揉揉她的腦袋,聲音因為剛醒而顯得難得溫柔。
小猴兒滿頭大汗的從夢裡驚醒,猛地對摺坐了起來,驚的一直抱著她的延珏也跟著醒了,小猴兒甚至都沒聽見他跟她說什麼,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滿是夢境中阿瑪的那雙眼。
夢裡,她親眼看著那個被五匹馬生生扯開的阿瑪,殘肢竄血,濺了那一臉,而阿瑪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到她的腳下,一雙沒有閉合的眼睛如往日般慈愛的看著她,他一聲聲喚著她:“猴兒,猴兒……”
小猴兒第一次因為做夢而扇了自己兩個巴掌。
大軍駐蹕避暑山莊的幾日,小猴兒都沒再見過僧格岱欽,這其一,自是因為延珏與她的寸步不離,她沒地兒也見不著他,而這其二,則是小猴兒自己也把他忘到了腦後。
彼時小猴兒還真沒懷疑這話兒,畢竟這名頭暫時還屬於他瞧見就眼綠的僧格岱欽,就在當下,小猴兒還以為他是小心眼子耍小性兒,那村兒那店兒過不去,硬是跟那兒‘爭風吃醋’,便損他兩句,也就不了了之了,畢竟再討下去,栽面兒的還是她。
大清第一巴圖魯?
“縱慾傷身,過幾日秋獮,爺兒先拿了大清第一巴圖魯的名頭再來拿你!”
小猴兒更楞了,全身不得勁兒的扣著摟緊著他的手背問,“好使為啥不用?”
“滾蛋,你才不好使了!”延珏咬著她脖子,隔著衣衫使勁兒撞了一下以示威風。
慾求不滿,小猴兒腦子第一次出現這個詞,她道是不矯情的問他:“咋了?不好使了?”
當然,只有她和延珏知道,暫時肚子裡是不可能有猴兒的,因為每每到了晚上睡覺的那會兒,便是延珏吻她吻的都快翻白眼兒了,甚至她都全身燥熱的快去主動拽他了,他也總是能在最後一刻,收住,轉而去抱緊她粗喘。
“小弟弟?也是猴兒精麼?”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