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繞過胳膊,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喂,延珏,你發燒了!”
延珏扭過頭來,直接甩她一個‘用你說,我又不傻’的眼神兒。
“於得水!”小猴兒扯嗓子才喚出聲兒,嘴便給延珏那大熱巴掌堵的死死的。
“別扯脖子嚎了,讓人消停些吧,我才剛服過藥了。”延珏的氣息有些急促,那熱氣兒噴到小猴兒的脖子上,噴的小猴兒一個激靈。
她懷疑的瞧了哪兒哪兒都不像服過藥的延珏,可轉瞬嘴便被滾燙的兩片堵住,那滑蛇似的舌頭鑽進來,只勾了她一下,便又縮了回去離開了她,只留那舌尖滿是藥味兒的小猴兒咂咂嘴。
真他媽苦,不過他確實吃藥了。
可不?小猴兒覺得自個兒擔心的有點多餘,他又不是傻子,還能由著自己燒死不成?
“我生病了。”延珏悶悶的道。
小猴兒點頭:“我知道。”
“我生病了!”延珏挑高了聲調。
小猴兒又點頭:“我知道!”
“我他媽生病了!”延珏倏的翻兒了!
“我他媽知道!”
“那你他媽倒是管管我啊!”
呃,小猴兒看著眼麼前坐在床榻上凍的直哆嗦的主兒,敗下陣來,只翻了一個大白眼兒後,翻身邊掀被子,邊嘟囔著:“發燒還他媽脫那麼光!作死!”
延珏還要竄火兒,卻因小猴兒那扶他躺下時鮮少有過的溫柔動作而咕噥咕噥嘴,不再說話。
小猴兒給他掖掖被角後,爬到床尾,抓了一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開始給他擦那溼乎乎的頭髮,雖是動作粗手粗腳,擦的延珏嘶嘶哈哈的疼的幾歪,可他也沒說什麼,直到那一角墨綠色緞子搭上延珏的眼,他才翻兒的又強撐起了身子。
“操,這他媽是褻褲!”
褻褲?
小猴兒抓著那東西,瞧著眼麼前兒眼珠子差點兒瞪飛的延珏,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延珏的臉黑的一塌糊塗,索性直接伸手去掐她嘴巴,兩根手指在她上下唇一搭,野蠻的一揪,小猴兒便噤了聲。
“我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娘們兒。”延珏從牙縫兒裡擠出幾個字兒。
見他一張臉燒的通紅,嘴唇都因乾裂起了白皮兒,小猴兒便本著好人不與傷患斗的‘悲天憫人’情懷,不再笑了,拍掉他無力的手,再度又給他摁到床上,掖好了被角,難得語氣那般輕的道。
“別動了,再著涼。”
延珏當真一動不動了,用一種有些痴呆的眼神兒瞧著她,小猴兒翻了一個白眼兒,心想:這祖宗真他媽燒傻了。
小猴兒雖不會伺候人,卻也知道頂著這麼溼漉漉個腦袋,明兒許是會頭風的,甩掉手中隨便抓起來他才脫的褻褲,小猴兒翻身下地,準備給這事兒逼主兒去拿個滿意的‘手巾’,可才一翻身,卻被那如‘挺屍’般的主兒,攥住了手。
“隨便抓點兒什麼擦擦吧,外間沒有炭火,你再著涼了,咱家就沒利索人了。”
延珏這關心話兒聽的小猴兒窩心,可轉而一想,她不免又笑了起來,“嘛叫咱家就沒利索人了,說的跟就咱倆是的,你府上那些人都是養著吃閒飯的啊!”
小猴兒邊說著,見他攥的緊,便又樂不得的翻回來,扯著身子在他才脫了的那堆兒衣裳裡,翻了個衫子過來,剜了他一眼,“快別耍小性子了,都燒介逼樣兒了,趕緊鬆手,我給你擦擦頭髮。”
延珏沒有鬆手,便是眼皮越來越乏的沉了下來,他也仍是攥著她的手,直攥的小猴兒無奈的朝天翻了白眼兒。
“要是咱家就真剩咱倆了,你還能對我這麼好麼?”延珏閉著眼睛,說夢話似的哼哼著,小猴兒瞧他燒傻了,哪能錯過這個打擊報復的當口。
只‘惡狠狠’的逗著哏兒道:“肯定不啊!你做夢呢啊,我跟你說,你現在要不是嘛狗屁親王的幌子罩著,我石猴子肯定先抽了你的筋,讓你給我做牛做馬,你要敢不順我心眼子,我就一天拿著小皮鞭兒抽你八遍兒——”
“你他媽敢!”延珏一嗓子喝道,說話間那手也不留情的直接把小猴兒胳膊一掰,朝自個兒一壓,呲牙狠瞪著她。
“行,我不敢,你最牛逼,你最厲害,天下間我就服你,行了吧!”小猴兒哄傻子似的哄著他,感覺道他整個人像是燒紅的鐵塊似的,趕忙催著,“快鬆手吧,別鬧了。”
延珏還是鬆手了,或者說,他可能沒勁兒抓她了。
小猴兒又問了兩遍要不要叫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