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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主要是那種一呼百諾的滋味。

楊龍友忽然羨慕阮大針起來了,因為那種人沒有矛盾,只有權勢的爭逐,沒有良知的反詰,他決心要刺痛對方一下,因此道:“圓海,你以為侯朝宗無關緊要,所以才拿他開刀,這次你可嚐到惡果了,那篇文章就是方域的手筆。”

“啊!是那小子作的。”

“正如你說的,吳次尾只會潑婦罵街,寫不出這種好文章的,侯朝宗卻是有名的才子,尤其是經你這一氣之後,心情激動,揮筆千言,就是這篇文章,不但叫你那頓打白捱了,還斷送了你復起的希望,想想看,你划得來嗎?”

阮大針一拳頭擂在坑上叫道:“好個小子侯朝宗,老子總有一天叫你認得我。”

“圓海!你死了這條心吧!別說你動不了他,恐怕連皇上都動不了他。”

“怎麼,難道他是三頭六臂不成。”

“他沒有三頭六臂,卻有個好靠山,寧南侯左良玉是他父親的舊部兼門生,對他十分器重,過一陣子,他就要到左帥軍中去參贊了,左帥現在手握重兵,我那大舅老爺都要含糊他幾分,你又能拿他怎麼樣。”

他說完了話就走了,扔下了氣得手足冰冷的阮大針,心中感到一陣報復的快感。

在馬士英面前,他這個妹夫還不如一個外人,每當跟阮大針有所爭執時,馬士英總是斥責他,支援阮大針,今天總算是好好地颳了他一頓了。

但是沒多久,他就後悔了,為了逞口舌之快,無端地把朝宗代筆捉刀的事給說了出來了。

阮大針是個小人。若因此恨透了朝宗,就不知道要採什麼報復的手段了。

這不是無端的又替朝宗惹禍了嗎?

不過他又想了一下,覺得沒有多大關係,阮大針還要躺在床上療傷,一時出不了什麼壞點子,等他傷好,朝宗已經動身上左良玉軍中去了。

這兩個人碰不了頭,也不可能對質,自己洩漏了朝宗捉刀代筆的事,不可能會傳出去的。

但他心裡卻一直希望朝宗快點走。

朝宗呢?他自從公開為香君梳攏後,也公開了他們兩個人的戀情。

復社諸同仁一向是很尊重香君的,對她與朝宗的結合都表示了由衷的祝福。

這一來,使得媚香院便成了復社的集合中心了,幾乎天天都是衣冠頭巾滿座,高談闊論。

香君高興極了,每天招待這些客人,他們大部份都是來恭賀的,也是為了向朝宗攀手親近。

朝宗當然也得住了下來,就像這兒是他的家了,來的客人多半有點意思,他們上的是書寓,訪的是朝宗,既不能付盤子錢,又不能空手,只有改個名目打賞了。

出手沒有小氣的,那都是歸貞孃的收入,五六天下來,竟然收進了上千兩銀子,高興得她嘴也笑不攏了,只希望朝宗永遠都別走才好。

朝宗也有樂不思蜀的感覺,他在金陵的生活太愉快了,雖然沒有功名,但是同樣的功成名就,到那裡都被捧得高高的,那是由於他一篇捉刀文字被傳了出來,人雖在金陵,名氣卻傳遍了朝野。

一篇文字居然能擺平了阮大針的控告,使得文廟事件平息了下去,使得皇帝大為感動,批駁了幾位親貴保奏阮大針復起。

請求賜書者有,一道傾慕者更多,吳次尾是老實人,無法老起臉皮來扯謊,乾脆把侯朝宗給咬了出來,把麻煩推給朝宗去。

這些麻煩在朝宗應付起來是十分輕鬆的,他翩翩風釆,得體的談吐,淵博的知識,精闢的見解,使得每一個來訪的人都萬分的傾折。

他的關係也就更好了,許多東林前輩對他都十分的推崇,有人向他求詩,也有人向他求字。

朝宗高興時塗幾筆,得者視同拱璧,不好意思送潤筆之資,只有變個名目送,上一筆志禮,數目自然也要高出一般的潤酬。

一個多月下來,他是名利雙收,囊中也有了幾個,日子過得好了,他自然也是捨不得走。

更使他留連的自然還是金陵的綺情。

香君的柔情萬種,妥孃的熱情如火,這兩個人都是秦淮河上的翹楚堪稱人間絕色。

她們不但是美,而且豔,因為她們出身在歌舞之冠的秦淮舊院,自然也比一般的女孩子懂得風情,更難得的是她們懂得詩,讀過書,能吹能唱,懂得生活情趣。

還有卞玉京、李貞娘等、這些都是秦淮名姝,豔絕一時的,能整天盤桓在一起,這種生活連神仙都比不上,這叫初嘗得意的侯朝宗怎麼捨得走呢?

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