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義?”?
“你少說兩句。”
許父開口了,顯得很不耐煩。在他看來,這就是婦人之仁。
許父是個明大義的人,對他來說,項家那個時候和許家疏遠,站在一個商人的立場,這沒什麼錯。
可是如果站在朋友的立場……
許父自己心裡有一把秤,該怎麼衡量,他有數,什麼時候輪得到女人在那裡說三道四?
這時候許母給他一吼,態度也很衝,啪的放下筷子,“老許,我說什麼說錯了嗎?啊?難道他項家以前少受了我們家的恩惠?要不是我們……”?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許仁川看似禮貌的起身,在恩施一臉“咦,大哥你怎麼吃那麼少”的表情中拉開椅子離開。
許母看著兒子上樓了,自覺是話多了,這才住嘴。
許父不滿的盯著她,“仁川他剛回來,你在他面前說這些他能開心嗎?他和默森可是穿開襠褲的發小——小璃十幾歲出了這樣的事,你說你撞見就撞見了,現在弄得人盡皆知,都知道是你到處去說的,你說以後咱們還見不見項家的人了?”
許母自顧自的吃菜,癟癟嘴道,“不見就不見,誰稀罕!”
?此時許仁川在二樓,倚著廊柱點燃了一根菸。
樓下父母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唇角泛起一抹苦笑,沒有人知道,此時他最想做的,就是去找項璃。
她能原諒他嗎??許仁川回房之後打電弧給項默森,從七點到十一點,他電話一直關機。
許仁川覺得奇怪,項默森公務繁忙,按理說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通常他能揣摩到那個人的心思,但是這回,卻不明白了。他打給項默森的助理,助理說項先生離開了c市,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他沒有交代。
許仁川的心開始一點點變涼,他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和項默森失去聯絡整整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是跟他先聯絡的許仁川。
兩人約了喝酒。
許仁川問他這陣子去哪裡了,他笑嘻嘻的,就說到外面旅行去了,當了個揹包客。
許仁川怎會相信!?項默森理了新發型,剪得很短很短,卻顯得很精神。他臉小,這種髮型比較適合他。
他跟許仁川說他最近重新換了個髮型師,還說可以介紹給許仁川。
許仁川對什麼理髮師毫無興趣,他只想知道,項璃被他弄到了哪裡去!
可他能以什麼立場去問他?有何種資格問?
“前些天,我跟一個朋友喝酒,我們談起這輩子覺得最開心的事,”
?項默森給他倒酒,緩緩的收起臉上的笑,他悶悶的抽了口煙,說,“你知道嗎,我竟然發現,到現在為止沒有什麼是值得我開心的。”
?許仁川沉默不語,悶頭喝酒。
“我那個家庭太糟糕,要是可以選擇,我寧願我姓張,姓王,甭管姓什麼都好,我不願意姓項。”
許仁川聽著,喝完了那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好像說太多了……”
項默森重重碰了他的杯子,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夜很深了,兩人就穿了一件襯衫,站在寒風刺骨的露臺上。
這座城市的夜空,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似乎就異常蕭條,不見月光,星辰零星點綴,像極了人心,寂寞而疏離。
許仁川大概是醉了,紅著雙眼瞧著眼前這和項璃有幾分相似的男人面容,他有些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喉結動了動,啞啞的問,“你把你妹妹藏起來了嗎?”
項默森扶著額頭,手拄著桌面,撇唇,搖頭,他隻字不提。
許仁川便笑了,“連我,你都防著?”
?“不是防……”
他閉上了雙眼,“我想讓她安安靜靜的,不受任何打擾。”
那一年,許仁川在項默森無比心疼的眼神中,欲言又止,他有多想開口告訴他,他就是那孩子的父親,就有多想找回項璃。
但是他做不到啊,他真的是做不到。
他認定了自己的自私,認定了自己更愛那份事業。
要他在感情和前途兩兩選擇,毫無疑問,他要的是後者。
時間過去了八年,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可以戒掉所有男人都難以戒掉的東西,情~欲。
空窗期長達八年,若不是心中惦記著某一份念想,怎會如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