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特醒了,她坐了起來,離開了床鋪。(人有三急嘛!)
巴斯特很自然得揉了一下眼睛,像以前一樣。
可才剛碰到臉,巴斯特的手就像觸電一樣彈開了。
手撫摸到的,不再是自己光滑的面板。
是,現在手碰觸的,也很光滑,但不是面板,是濃密的纖毛,油光柔順。填充滿了整塊手碰到的地方。
巴斯特鼓起勇氣,又摸了一下,這一摸,麻煩更大了,耳朵,巴斯特的耳朵不見了,原本完整的兩隻耳朵應該是好好的長在頭兩側的啊。
巴斯特摸尋自己的耳朵,可手不由自主地向頭頂兩側抹去,頭頂兩側,直挺挺地豎著兩個什麼,也是長滿了毛。
這分明就是……
快要到盥洗室了,巴斯特的餘光隱約看到一個人影走過去了。
是誰!巴斯特瘋狂地轉過身,對著剛剛看到人影的那塊玻璃。
玻璃上,反射出的影像令巴斯特更加地手足無措。
那個人影的身體,就是自己的。
可那個頭,竟然……是個貓頭。
巴斯特不自覺地把手又放上了臉上,玻璃上的人影也把手放在了臉上。
嘴邊,是一些參差不齊的鬍鬚,長在鼓出來的肉上,往兩旁伸開著,巴斯特一動,這些鬍鬚就會顫動。
鼻子,已經變成了三角形。就像臉上有個三角形的立體貼紙。
兩隻接近於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玻璃,散發出幽綠的光,是整張臉上的焦點。
巴斯特再也看不下去了,欲轉身。
頭頂的耳朵抖了一下,不僅能從玻璃中看到,巴斯特還能感覺到,這又一次打擊到了巴斯特。
女祭司的話,成真了!
巴斯特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床,躺下,閉眼,都是瞬間的事情。
繼續睡覺,等天亮了,一切都會還原,這不可能是真的。巴斯特自我安慰著。
但願這只是一個假象。 。 想看書來
巴斯特的悲20:過度向永恆(1)
天亮了。
巴斯特睜開眼後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臉,確定一下昨天那恐怖之夜所發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慶幸的是,現在巴斯特摸到的是自己的臉,那張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臉,一點都沒變,終於可以呼氣了。
看床的另一側,空空如也。大清早的,人到哪兒了?
不管這麼多了,昨天半夜沒睡好,現在補覺正好。
剛躺下,巴斯特就聽到了茶杯輕碰石桌的聲音,“都醒了還準備睡啊。”非納還真是神出鬼沒。
不過巴斯特從非納強顏歡笑的表情背後很明顯看到一抹用力掩蓋的恐懼。
難道說,昨晚,非納也看到了?是不是說那一幕可能是真的發生了,否側一個男性不可能憑空恐懼的。
或許,真的像女祭司所說,自己的命運是被註定的。
看著熟睡中的巴斯特,非納回想起昨夜看到的那張臉,到現在還是心跳急促。
自己該怎麼辦?如果每晚都是這樣的情景,哪怕巴斯特是女神轉世,還是會承受不了,半夜醒來,一定會被嚇死的。無論如何,自己是再也不願經歷這種事情了,絕對不要。
旁邊,就是那把自己送給巴斯特的匕首,不曾離開過。
非納雙手顫抖著拿起那把匕首,看著巴斯特那張此刻還暫時是人臉的臉,希望永遠記住,伴隨自己一直到來世。
很久,非納看了很久,想起相遇時的一幕幕,儀式上的一段段,但還是避免不了想起昨夜的那張臉,非納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他熟練卻緩慢地拔開匕鞘,最後舉起手,卯足了勁,向熟睡中的人兒刺去。
匕首冷酷地執行著命令,紋絲不動地佇立在巴斯特的胸口,首柄還是那麼的潔淨,可是刺入體內的那一部分呢,身處無辜的血液中,腐蝕著罪惡。
非納也慌了手腳,有無窮的痛苦,卻惟獨沒有一絲後悔,或許,這是一個自認為正確的選擇吧。哪怕是月亮女神,也不怕得罪。
巴斯特的面容,還是那麼安詳,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沒有一點點痛楚。
縱然是熟睡,在這種劇烈的疼痛的刺激下也應該會醒過來啊,可是巴斯特卻沒有一點反應。
那被匕首侵略的胸口沉默著,完全沒有起伏,陪同主人熟睡著。
被匕首刺到,效果是沒有這麼顯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