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絲手帕之前。
一時臺下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開始鼓掌,這可是女學調香比試這幾十年來第一遭有人贏得滿堂籌的。
下頭開始有人吼道:“快揭曉答案,快揭曉答案。”
清蓮先生也坐不住了,起身去了臺前,取代了教儀的位置,親自將那盤子翻了起來。
衛蘅緊張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她這才發現,原來她並不像她自己以為的那般淡定,那般通透,她一直在渴望那種虛榮的矚目。
清蓮先生將底部貼著的號籤的盤子舉了起來,展示在眾人的眼前,上頭碩大一個“壹”字。
衛蘅當時都有些不敢置信,眼裡滿是光芒,臉上瞬間就綻放出了一朵絢麗的笑容,像春水破冰,似朝霞出雲,美得耀眼又奪目。
再看臺上的評判,人人臉上都帶上了些微笑意,唯獨那狀元郎王燕林的表情卻有些古怪,畢竟他剛才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諷刺過衛蘅的。
王燕林自恃是狀元郎,那可是天下才子裡的頭一份兒,所以剛才才出聲諷刺衛蘅。但他此時卻將竹籌給了衛蘅,顯然不可能是失手或者忘記了剛才事情。
臺下的人難免都向王燕林望了去。狀元郎畢竟是狀元郎,風度恢弘,自然也不可能跟一個小姑娘為難。
王燕林開口道:“王某汗顏。衛姑娘這一品‘了猶未了’,初時品聞並不見太多特別處,而且香氣淡薄短暫,才讓不才剛才誤解了。只是這後來,不管再品過多少香,在下的鼻尖始終都縈繞著那股‘了猶未了’,也不知是香氣久遠,還是幻覺作祟,總之,此香不愧為‘了猶未了’。”
王燕林這一解釋,更是讓衛蘅的這品‘了猶未了’成了絕品。一時滿場的人都往她看去。
眾人都歎服王燕林的勇於知恥的心胸,也佩服衛蘅調香的本事。
衛蘅吸了一口氣,落落大方地上前領取了這最後一枚玉牌。
這一場比試的結果是,衛蘅以五票對兩票,拿到了調香的玉牌。壓過魏雅欣成了這一屆女學的榜眼。
範馨走到衛蘅身邊,雀躍地道:“蘅姐兒,我就知道你一定行,你平日裡做的那些香粉、香膏都既好用又好聞,一點兒也不比那個人差。”
魏雅欣走到衛蘅的身邊,朝衛蘅一笑,“原來一向沒什麼心機的三姑娘,其實也知道扮豬吃老虎啊。”
衛蘅冷眼看著魏雅欣道:“論心機,誰也趕不上魏小姐。魏小姐,好自為之吧。”
魏雅欣望著衛蘅的背影直咬牙。說實話,在衛蘅之前,魏雅欣見到的女子,都是比她美貌的就沒她有才華,比她有才華的就沒她美貌,但是衛蘅,卻是美貌、家世、才氣處處壓她一頭,叫魏雅欣深深不忿於老天的不公。
衛蘅卻沒心思理會魏雅欣的想法,她雖然也想料理魏雅欣,可是她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想法子和何致退親。
如今結業禮已過,衛蘅再沒有藉口推遲。她原本想著給何致寫信去探一探口風,看能不能和平解決,至於她在何家鋪子裡的那些股份,她都打算不要了,即使他們不成親,她今後也不會放著外祖母和舅舅家不管的。
衛蘅還沒提筆寫信,就又收到了陸湛的信,她知道陸湛肯定要說退親的事情,衛蘅恨恨地想,他還真是迫不及待,這才結業禮的第二日呢。
衛蘅可再找不到藉口上街買什麼書畫了,如今她就得正式在家裡繡嫁衣,準備待嫁了。
張老太太對著何氏道:“我想把蘅姐兒留到十八歲再出嫁,不過為了讓你孃家安心,禮可以先走著。”
何氏也是這個意思,“我回去就寫信,想來這幾日杭州也該有信過來了。”
女學結業禮之後,不僅這些女孩兒的親事被提上了日程,就是陸湛的親事,也讓木老夫人和楚夫人一催再催。
木老夫人逮著陸湛來請安的時候就問:“三郎,你的親事究竟是怎麼想的,你不著急,祖母我可是急著抱曾孫的。”
一旁聽著的楚夫人也抱怨道:“當初我要給你說衛家的萱姐兒,你就是不肯點頭,如今萱姐兒拿了結業禮的頭名,親事也定下了。”
老夫人卻道:“三郎,你也二十有二了,你不說親,你四弟弟就不能越過去。”老夫人已經拿陸湛沒法子了,只好用陸四郎來逼陸湛。
陸湛道:“孫兒省得,明年春天定然會定下來的。”
“還要等春天?”楚夫人首先就不依了。
老夫人道:“三郎,今日只有我們祖孫和你母親三個人,你跟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