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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入了春雪社的人自然歡喜,沒入的暗自嘆息。

衛萱既然得了魁首,就被共推為總社主,由她擬規矩。衛萱也不推辭。

“按我說,雖然咱們詩社因為每月只開一社,只用十二人每月輪流做社主,可是這賦詩作詞卻應是大家同樂的雅事。等咱們開社時,還是邀了眾姐妹都來玩兒,每月選出前十二首入集子就是了。”衛萱道。

“這法子好,這樣這回沒入咱們春雪社的小姐妹們也不用難受了。”周月娥附和道。

卻不知衛萱和周月娥這一番說話,卻是同長真縣主剛才的設定有了些牴觸,顧蓉的臉色有些不好,但見眾人都點頭,也只能應和。

衛萱又道:“如此咱們十二人裡,若是有人自動退出,或有小姐妹有事兒不能應社主,便可邀其他社外的姐妹來做社主。”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妥帖的了,萱妹妹果然是細心之人,各方面都考量到了。”陸怡元歎服道。

這詩社之事落了定,其他人也能參加每月的詩社,便都有了興致,開始問這兒問那兒,首要的是正月這一社何時開,誰來做社主。

正月裡梅花香濃,衛萱喜梅,又是開年第一回的詩社,舍她其誰。如此,便定下了第一回的梅花社在靖寧侯府開。

衛蘅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參加第一次的詩社,奈何她小舅舅歸心似箭,正月十五都沒過,就要啟程回南邊兒。

衛蘅也只好央衛萱在詩社告了假,收拾了包袱,帶著她的火焰,還有她的師傅李勇一道去了杭州,並在杭州的白鶴書院裡讀了兩年書,直到滿十二歲那年的臘月才重新回到了京城。

第14章念春歸

蘭義院的正房裡,何氏正摟著衛蘅哭得稀里嘩啦,嘴裡不住地罵道:“你個狠心的臭丫頭,不孝女,要不是開春得考女學,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回來了,啊~你還記得你家中有老父老母沒有?”

衛蘅本來也哭的來著,可惜何氏哭得太久,導致衛蘅已經從思念之情裡回過勁兒來,變成了哭笑不得。“娘可一點兒也不老,比兩年前瞧著還年輕呢,可見女兒不在你跟前,你過得更滋潤些。”衛蘅俏皮地衝何氏眨了眨眼睛。

何氏破涕為笑,“你這不孝女,一回來就氣我,你還是趕緊滾回南邊兒去吧。”

連“滾”字都用上了,可見何氏心裡對衛蘅有多大的怨念。衛蘅貼著何氏的臉頰輕聲道:“女兒日日夜夜都想著娘,不知道夜裡哭醒了多少回呢。娘要是不信的話,問問錢嬤嬤就知道了。”

錢嬤嬤是何氏的乳母,最得她信任,兩年前因衛蘅要去杭州,何氏實在放不下,便叫錢嬤嬤陪著她去了南邊。

何氏聽了衛蘅的話看向錢嬤嬤,錢嬤嬤的眼角還溼潤著,上前一步道:“可不是麼,太太,珠珠兒就是半夜說夢話都在叫娘。”

何氏自然是信的,擰了擰衛蘅的臉笑道:“那你怎麼總不回來,不知給你寫了多少信催你回來。”

衛蘅道:“白鶴書院的夫子是極好的。江浙又是文秀之鄉,女兒拜了不少名師呢,儘管心裡惦記著娘,可是我也知道娘是希望女兒有出息的。”其實衛蘅這話有些誅心,心裡還是埋怨,比起她這個女兒,何氏還是更看重女兒能給她爭的臉面。

不過何氏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缺點,壓根兒沒往那方面想,反而道:“兩年不見,你懂事多了。”

衛蘅將頭擱到何氏的腿上,屈腿躺下,“娘給我梳頭髮。”

“你這丫頭,就會享受。”何氏罵道,但是手下已經輕柔地替衛蘅散了辮子,瞧著衛蘅豐厚烏黑的頭髮道,“你這頭髮怎麼養的,這樣漂亮?可再也不是黃毛丫頭咯。”何氏問道。

“在南邊兒得了個護髮方子,明兒我寫給孃親,就是制起來麻煩了些。”衛蘅不以為意地道。

“麻煩也不怕,只要能養頭髮。”何氏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女兒家的頭髮更是要養一輩子,但是頭髮長了之後,不是發黃,就是開叉,毛毛躁躁的,一頭漂亮豐厚的秀髮對女人來說,可是極重要的事情,也是極難得的事情。

何氏不知看過多少人的頭髮,唯有她家珠珠兒的頭髮,又黑又亮,柔順光滑,一頭青絲鋪灑開來彷彿瀑布一般,那亮澤度簡直可以當鏡子照人了,叫人摸了就愛不釋手。

“你這養髮膏子的味兒也好聞,似花非花,似果非果,不容易撞味兒。”何氏手裡的梳子沒拿穩,順著衛蘅的頭髮就滑了下去,落在了地上,她不由嘆道:“竟這樣光滑!”

這下可不得了了,何氏也等不了明兒了,